【岩之物语】（6）（5/43）

，万一能赶上秋寒起雾，两城里的守军必然是会闭门

不出，这样的话，自己 如果有机会，就可以先跟叔叔信光先掉清须城里前来支

援的援军； 如果能把援军都消灭了，那么松叶跟田两城的守军必然会士气大减，

这个时候再攻城，想必事半功倍。

——但是这个前提是，清州城派不出多少援军。

「 如果清须城里藏了怎么办？」在前一天的军议上，织田信光也对此难以

把握，「而且，我一直想问一句，吉法师，从城里传出来的这个密报，值得信赖

么？」

「当然啊，叔父，这可是阿艳姑姑传出来......」

「我当然清楚这个，吉法师，但是啊，怎么说喔......明国那边有句老话：

『嫁出去的儿，可是泼出去的水』。即便是血缘至亲，只要过了门成为别家的

夫、主母，那就是与本家再无瓜葛......」

「叔父，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再怎么说，阿艳也是您的妹妹......」

「那么咱们的『那古野之方』归蝶小姐，还是那位『蝮蛇道三』的儿喔！

我也早就得到了报，道三让她嫁到你身边，嘱咐过 如果能找到机会就让她杀了

你，可她现在，不还是好好地在那古野城作了咱们织田家的夫了么？」

三郎沉默不语，他还是愿意相信阿艳的，只不过在当下这会儿，他不愿意与

是否应该信任阿艳与叔父信光产生纠纷，而且他也没办法拿自己与阿艳的伦

事，来反驳别城而居的这位亲叔叔。

「而且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吉法师，另一种可能是，即便你的消息是从

阿艳那儿得来的，她并不见得会知道清须城里面，坂井大膳此番手段，信友知不

知道，武卫守护那儿知不知道；而且也不见得知不知晓，城内到底能有多少。」

「那清须城到底能屯多少士兵喔？」

「少的时候，差不多也得有一千来，即便是农忙。那些可都是斯波家的家

来府兵。 如果按照最坏的况考虑，清州城要是有意利用阿艳的手信引我们上钩，

清州、松叶再加上田三座城的士兵合围......吉法师，你我叔侄，便都得去见信

秀先兄了。」

三郎摇了摇，反而对信光问道：「叔叔，您记不记得，我父亲生前什么最

拿手？」

「当然是双陆棋了。兄长从来都视白河法皇殿下为榜样，他也自然喜欢玩双

陆棋。」

「嗯。我不玩那玩意，但是，既然父亲觉得我是他的继承，那么想必，

他的博戏水平我也应该继承了。所以这把，我赌了。」

而双陆博戏的魅力就在这：没有任何一方，都是能够一直通吃的——

此时此刻的清州城外郭西之丸的要塞里，坂井大膳的侄子兼义子坂井甚介赖

亲，正带着自己的弟弟彦右卫门赖清在前一天晚上跟在城中一帮关系要好的、且

前一天刚练一番过后的兵卒们喝过大酒，虽说睡得正香，但是这帮豺狼一般的

家伙们，身上还都穿着甲胄足具、怀里也都抱着武士刀跟长矛、枕着箭袋跟

盔。赤林孙七这边派出去送信求援的小足轻刚到，叽哩哇啦地话还没说完，坂井

赖亲这边的兵马已经开始点齐列阵了。

——而他们，总共加一起差不多有正好一千；

换句话说，清须城里保底的武卫府亲兵，全部被「小守护代」坂井大膳、河

尻与一跟织田三位的完全调遣了；

下四郡正牌的「守护代」织田信友，对此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城堡中最高处

的「武卫府」天守阁里，分别枕着丫鬟侍打鼾的「老武卫」斯波义统、和

摸着自己两个继母房而眠的「少武卫」斯波义银父子，对于城外发生过和即将

发生的事，全然一无所知。

城外田城与松叶城前的众也不太清楚当下的况，所以一个个也都还沉

得住气，但 如果，三郎带的从那古野出来的、织田信光从守山城带来的、以及最

后柴田胜家从末森城偷偷摸摸带出来的一共八百，知道了此时此刻正有一千名

「武卫府」的亲兵出阵，这帮大部分肯定都要慌张到偷偷逃走；

但巧的是，这个时候，海津町这地方开始起雾了......

眼见着周围到处都变得白茫茫一片、可见范围越来越小，三郎便也警惕地重

新戴好帽兜、整理了甲胄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