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渊】（212-215）（11/27）

从笼子里放飞的小鸟，闭上眼睛，仰起脸，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

自由。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几缕黑发被吹得轻舞飞扬，贴着她的脸颊又滑开，露

出她白皙的侧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睫毛在星光下轻轻颤动，整个美得惊

艳，像一幅画，静谧而生动，连风都舍不得吹得太用力。马海站在一旁，手在

裤兜里，歪着傻乎乎地看着她。他的脸上挂着那抹没心没肺的笑，嘴角咧得有

点夸张，露出牙缝，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里映着她

的身影，像在看这世上最美的景色。星光洒在他佝偻如虾的上身，汗水在皮肤上

泛着微光，肩胛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粗糙却透着结实的生命力。

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一声，像是在为自己能带她到这儿而满足。

看她这么开心，他也无比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睁开眼，转看向他。他那

张傻乎乎的笑脸映眼帘，咧着大嘴，眉毛都挤在一起，满脸写着单纯的开心。

「我要是和你一样这么没心没肺就好了。」她的声音轻柔，像是风吹过树梢，带

着点自嘲，又藏着点羡慕。她垂下眼，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那双白鞋上还糊着

泥，像在提醒她那些甩不掉的纠结。

马海听她这么说，挠了挠，坐在她身边，他抬看着她，嘿嘿一笑，声音

粗得像砂纸磨过木：「，还是要活在当下，像你这样纠结来纠结去，到来

还是陷在里面。……？」他伸手从地上捡了

根小树枝，在泥土上随意划拉着，画

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像个孩子在玩泥，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单纯，「俺，觉得

啊，活着就得乐呵点，天天想那么多，很累的，你看俺，你都说了，回去以后就，

就要结婚了，俺，俺要是和你一样，估计今早就，就真回去了！」他抬瞅了她

一眼，见她没说话，又咧嘴补充了一句。

江清雯听着他的话，目光从他的笑脸移到顶的星空。星星一颗颗眨着，像

在回应他的话。她没吭声，只是轻轻靠在石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裤缝，指尖

在布料上摩挲了几下。风吹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可心底却莫名平静了些，

像被他这傻乎乎的直白戳中了什么。

她轻叹了气，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映着星光。远处，一阵电闪，短暂的光

芒照亮了山顶，也照亮了他俩的身影，一个傻乐，一个静美，像这夜里最动的

风景。

刚才马海那粗声粗气却直白得让没法反驳的话，她闭了闭眼，脑海里翻涌

着那些纠结的念，他的话像一把钝刀，笨拙却有力地砍进那团麻里。她低

瞥了眼蹲在旁边的马海，他还在那儿拿树枝划拉着泥土，画出的线歪七扭八，像

个小孩随手涂鸦。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鼻音重得像在打鼾，脸上挂着那

抹没心没肺的笑，嘴角咧得快到耳根，不知不觉也被他大大咧咧的样子所吸引。

……躲都躲不过，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可结果呢？还是坐在这里，听着风声，

看着星星，身边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照样还在陪着。

或许，自己真应该像他说的那样，活在当下。既来之则安之吧。……

起码，回去以前，自己还是自由的，那些审判都见鬼去吧！

这个念在她心里冒出来，像一颗种子土而出，带着点倔强的生命力。

与其理不清，倒不如不理了。

风吹过她的发梢，她没再伸手去压，任由它飘着，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

接纳了什么。「谢谢你带我出来。

声音细若蚊鸣，像一片羽毛飘在风里，带着点羞涩，又藏着点真诚。她说完

就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那双沾满泥的白鞋在星光下显得有些狼狈，可她

却没像之前那样嫌弃，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应，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像在期待，

又像在害怕被听清。

马海愣了一下，手里的树枝停在半空，抬看向她，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

一笑，露出那排不太整齐的牙：「应该的！」两气氛融洽，也让彼此压抑已久

的心声不自觉的想要倾诉。

「俺，俺有事不明白，想问你。……」「什么。……？」马海像是憋了什么

好久，皱着眉终是张开了。

「………为啥你会跟俺纠缠不清，俺虽然笨，可俺也知道，你这种神咋可

能跟俺稀里糊涂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