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13)(10/12)

「左欢,我们还不算老吧?」他把枕在榻背上。

「怎么?你不好使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开始想的越来越多」「想着提前退休?」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呓语着:「如果你再也没有回来,就好了」「为什么?」「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不会冒出不切实际的希望。

然后我会娶了颜颜,演一出重病的戏码,急流勇退,和她在那条河的河边边弄个大院子,养狗」「那条河……」我感到后脑勺微微发麻,某种柔腻的触感在记忆中若隐若现。

「我赢了整整六十元钱,高高兴兴地开车回来找你们。

但你们哪还看的到我,我只好远远地依着车门,点一根烟,看着你和颜颜躺在河边的甸上。

你光着,她也光着,两条雪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忘地吻,颜颜被你得一颤一颤上扬,轻轻地叫。

你的嵴背很瘦,每一次用力,清晰的肌线条就在阳光下流动。

我在十几年后才明白,这才是活着」「你应该下来和我们一起」我感到有些熏醉,可能是酒,也可能不是。

「那时候的你会拿起石,直接把我的骨打瘪。

你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变了,左欢」「是么……」「你变得那么假。

嗯,别会觉得这就是你。

但我知道,在我面前的是个假壳子」我有些兴奋,一种撕开表皮的冲动在诱惑着我。

「所有都戴着假壳子在脸上」但我还是选择了圆滑的话语。

「是的,所有

但我原以为,你不会」「我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当然不一样」我有些出,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与唐筱谨之间就有过相若的对话。

只不过,这一次主导对话的已被对调。

这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彷佛自己依旧可以跟在韩钊的后面,安心的被他庇佑。

那是沉重的踏实感,可以让我心无旁骛地重新缩回茧里,又或者张牙舞爪。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令怀念。

然而它已经遥远到无法回去。

我和韩钊一直喝到暮沉,然后同塌而眠,酒醒的时已至夜。

我睁开眼睛的刹那,他也一同醒来。

「我该走了」「去找颜颜」韩钊慵懒地说,「她还在等你」「她没有」「她只是以为她没有。

否则,现在在她身边睡觉的男不会叫吴沛江,而是叫韩钊」真实的自我在壳子里波涛汹涌,韩钊的敲打让它险些碎。

我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陷了混沌,那是令我最舒适的状态,如同一只安睡的伊鲁坎水母,无有目的,抛却逻辑和理智,随波逐流,只是触碰它的会死。

我丢下韩钊,于午夜中驾车离开。

放任着不去触动思绪,只让本能决定着去处。

尖锐的汽笛声从身旁掠过,那是一辆救护车。

它的目的地和我相同。

我走进中心医院的大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出顶的苍白挂灯。

没有嘈杂的流,只有偶尔在寂静中响起的唤叫。

我连方颜今天是否在医院值班都不清楚,但我还是来了,坐在角落那一排供病等候的橙色塑料椅子上,出地看着门外空旷的黑暗。

没有悉心准备的流渠道,没有分析式的调教规划,甚至没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失控感像令成瘾的烟,让眉心麻痒。

斜对面,注室外,一排排患者挂着吊瓶昏昏欲睡,偶尔走动的护士彷佛是这座苍白丛林唯一的活物。

我就这么看着她们,直到方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

她正在把白大褂重新穿在身上,鬓角发被汗水粘在脸上,面颊残留着罩的勒痕,看起来是刚刚做完一台急诊手术。

她走的很慢,带着一冗长的疲惫,一步步迈向黑沉沉的院子。

我站起来,缓缓跟上去。

她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医院主楼后面供住院患者散心散步的园子。

方颜倚在园子角落那座白求恩塑像高高的底座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给我一支」我向她走过去。

园子里的路灯很亮,她可以轻松地看清我的脸。

「你怎么在这?」方颜一愣,「你生病了?」她当然无法想象,我会使鬼差地来到医院,又像游魂似的和她偶遇。

「嗯。

拉肚子,过来打个吊瓶。

正好看到你走出去」我信胡说道。

「我都没注意到你在」方颜礼貌一笑,将烟夹递给我。

朴素的银质烟夹,只有边角上勾勒了一条细细的蔷薇花纹。

我打开它,里面躺着五根细细的士香烟。

「现在已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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