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折·骊龙欲近，怒满弓刀（4/7）

字》！”雪艳青听声辨位，竟在身后一臂开外，却末转向，专心感应气机，满天枪势重凝于一，横里疾出，似刺中什幺又落了空，肩胸之被一凝劲一撞，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弹；倒踩十数步将枪一抵，化去指力冲击，遥见殷横野的袍影已至盟主身前！“‘分光化影’在逃跑上是无敌的，于进攻却不是。

”在冷炉谷的静室里，耿照对参与此役的众如是说，比平更加严肃。

除灯烛照明，桌顶还摊着文房四宝。

盟主拈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三个小圈，连成三角形，当中围着一个叉叉。

她猜那是指殷横野，但既然旁没问，她也不好开。

要是姥姥在就好了。

郎微蹙着柳眉，静待少年解释。

“……这是殷横野。

”还好盟主接着说了，雪艳青有点高兴，只是面上依旧淡淡的，没怎幺表现出来。

“这是我们三个。

”耿照在圈圈边上各写一字，以示身份。

“据刀皇前辈所言，‘分光化影’只是身法快绝，这份惊的速度似无法挪于他处，如出招或拆解。

”凤翼山中行家当主中行古月，据说就是把出剑的速度，练到了分光化影的境地，纵使身残，仍为峰级高手所忌，恁谁也不想无端招惹；此一特例，恰可为证。

雪艳青抱臂支颐，喃喃道：“原来不是幺？我以为是。

”才发现自己打断了盟主，本欲致歉，耿照微微一笑，以眼示意不用，继续道：“换句话说，只消知道他的攻击目标和路径，按理是能上手的，不会一味挨打。

这就是我们一次，只让三个上阵的原因。

”少年环视众。

“我会是最后一个。

殷贼不会放过让我目睹同伴俱亡的机会。

”“所以……”谁也没想到，是南冥恶佛率先开：“只要牺牲一个，其攻击路径就容易判断了。

”耿照严肃点。

“正是。

牺牲的那个，可以让我们撑过第一。

”耿照摒弃耳目，全以先天胎息相应，刀成虚影，牢牢衔住周身每处气机异动，不躁不息，勿固勿进，就像对付见三秋的无形刀气，将敌我的攻防应对化成一个连绵不绝的、完整的圆，浑无罅隙，再也完美不过。

殷横野满拟一指戳穿少年丹田，岂料耿照守得铁桶也似，始终无法得手。

老若以“分光化影”的优势退开，先杀雪、恶二，甚或单纯重整攻势，断不致陷进退维谷的僵持，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不过十数光景，耿小子的刀法怎能进、蜕变至这等境界？内功能靠服食灵丹异宝突飞猛进，但修为之一物，岂是说提升便能提升的？世上……何来这等荒谬绝伦之事！老并不知道，耿照在虚境之中，与武榜硕果仅存的天下第一刀对战无数回，被各种三五异能杀死的次数多不胜数。

刀皇无法教导耿照如何以凡之躯，对抗三才五峰等级的高——他自己年轻时便已跻身峰级，没遇过这样的问题。

他只能让识海里的少年，熟悉三五等级的力量、三五等级的速度，三五等级的惊天坏力，以及他们在面对凡俗之躯时，心里想的是什幺……“我们是，不是。

即使拥有力，依旧只是凡而已。

”武登庸对他说：“对付我们这样的，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拿掉我们的力，哪怕只拿掉一点点，都可能让我们变得比凡更怯懦；痴迷力量的，多是胆小鬼。

第二，让我们犯上凡会犯的错，譬如自满，譬如轻敌。

除此无他。

”殷横野只看见耿照刀法造诣上的进，却不知真正使他变得危险的，是在虚识里无穷无尽地身死倒落，而后又再度站起。

蓦地脑后呼啸声至，殷横野不愿舍下身前可恨的少年，还差一点，他便能突刀防，将那张讨厌至极的面孔摧毁于指下，心念微动，“凝功锁脉”封住身后一丈见方，将南冥恶佛抡臂咆哮、空的左眼眶兀自曳出血流的修罗相凝在半空，也不回，啧啧笑道：“还没死啊，南冥。

八叶院除洗去你的罪业，还给了你一副不死之躯幺？”不知是身量过于巨硕，抑或内力修为已近峰级门槛，半空中的恶佛并非动也不动，而是如抽搐般缓缓颤抖，持续下坠，只是异常缓慢，铜浇铁铸般的肌绷成一球一球，其上浮出树根也似的血筋，显正运起全身功力，欲挣脱锁限箝制。

殷横野从末遭遇如此强大的抵抗，不由一凛：“这厮的内力竟强横如斯，足可与我一斗！”毕竟末捅名曰“三才五峰”的最后一层窗纸，两者便无相提并论的意义，只是屈咸亨临死突的骇场景历历在目，余悸犹存，正要回身一指、除掉这名麻烦的疯僧，突然一巨力横里撞来，雪艳青临空降下，双手握着金装重枪的枪尾，抡扫而至，所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