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5）（9/15）

民商贾，他们的方向也都往东。

这一条有河有的沿途上先要经过一些大小不一的市镇，走到后来就会见到放牧着牛羊的大片地中间，渐渐显出来更多的谷子和麦地。

建立在这个离开安西十个夜车马行程，高原延伸的余脉底下，名字叫做善的城并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方。

善在西地的最东，善城之后虽然还阻挡着一道横贯的山岭，不过山岭的另外一侧长期以来住有大周军队，那里已经可以算是比较确定的周朝疆土。

连接在边疆和中土之间的善城占有通联络的便利，它也是一座住有更多汉族民，受到更多内地影响的城池。

善城就是以后在雪戎部落中被叫做吉尕的出生的地方，吉尕是汉的儿，当然她父亲最早为她起的肯定不是这么个名字。

吉尕的父亲读过许多中国的诗和书，他早年受邀从内地来到善城办学，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教成了很多学生，也就渐渐赢得了在胡汉杂处的西域地方守护和传承中国文化的声名。

善城也是西域全境率先反抗雪戎统治的首义之城。

善城民在雪戎部落因为信仰分歧而陷内战的时候发动起义，武装起来的起义者们杀死城中驻守的雪戎官吏，扫了市镇周围的场，他们袭击并且赶走了那里的雪戎部落。

吉尕的父亲参与组织了这些行动，他也被认为是起义的主要领导。

当然发起一次战争需要大量的力和武备资源，肯定得到了当地豪强家族的支持，他们需要借重的可能是士领袖对于民的号召力。

这一场从善城开始并且蔓延到西域全境的武装动结束了雪戎对于安西的百年统治，汉族民欢欣鼓舞，他们以后将一直在自己的历史记录中提及这个得到解放，并且开始复兴进程的重要起点，而与此相应的则是雪戎部落中永远留存的，关于善城动的惨痛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有大量的男被杀死，遭到强，许多年轻被带走卖做了隶。

雪山戎没有平民，只有贵族，战士，和隶，他们从来将所有汉族民看做隶，雪戎的统治方式是强横的，粗的，旧的压迫者在被推翻之后很难得到宽恕。

按照传说，经过杀戮和掳掠贩卖之后幸存下来的雪戎孺被要求出所有牛羊牲畜，她们也不能带走帐篷和毛毡被服等等一切生活用品，实际上她们是被强迫脱光了所有的衣物，并且被赤地驱赶到了已经下过一场初雪的荒原上。

站在激奋的动者的立场看，雪戎是一伙来自高原的野蛮，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劫掠汉获取到的，要求强盗出他们的赃物是很公平的事，现在这些强盗应该光着滚回山里去。

在善城汉推翻了雪戎政权的那一年秋天，零星积雪的原上到处流着身披树皮叶的雪戎和孩子，她们最后大多因为冻饿而倒毙，甚至还会遭到猎杀，有时会有汉或者回鹘和朱邪骑马追逐她们，将她们当做练习弓箭或者刀枪的活动靶子。

传说在一些地方曾经发生过大范围的捕猎活动，从四面八方合围起来的猎手将雪戎驱赶到狭窄的踏玉河谷里集中攒，们赤的尸体在以后的几天中阻绝了踏玉河水。

动后的汉城镇纷纷宣布独立，它们互相都不承认对方的领导地位。

回鹘朱邪等等游牧族群秣兵历马，它们对于雪戎退走以后空置的地充满热。

如果进行更大一些范围的观察，当时西域全境的周边地带仍然有雪戎部落活动，雪戎和汉的武装冲突并没有停止，他们也可能在消弭了自身的内部矛盾后从南方高原上的王国中心派出更多的军队。

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事就是安西有许多都已经死掉了，接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大概要死掉。

对于常年驻军岭外与雪山戎对峙的大周帝国的将军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更多的死会为生者留出更多的活动空间，现在的西域正在为他展现这些空间。

将军在这一年晚些时候作出的挥军进善城安西沿线的决定，最终使他在西域漫长的民族争斗史中留下了名字。

将军受到了善城汉居民的欢迎。

他在出发统一西域全境以前花费了几年时间经营善地和周边，在那期间吉尕的父亲把儿嫁给了将军。

吉尕在她还是一个汉孩的时候能文，工诗书，少见，而在坊间却是多有流传着汉学先生家的姑娘长得像画出来一样好看的说法。

将军在内地应该是有妻子的，严格地说吉尕大概是侧室，不过没有更多地公开谈论这方面的问题，它被有意地忽视掉了。

使用联姻的方法建立适当的同盟关系从来都是古典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掌握武装力量的外来军事领袖和得到民拥戴的本地士名流来说，彼此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而且根据多年以后的实际结果来看，吉尕父亲那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