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感激不尽（1/2）

段怡不知道为何先前还兴高采烈的祈郎中，一下子变得颓唐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不过是个羊皮片儿，连那河山印的影儿都没有瞧见。先生这就患得患失了，简直就是和尚给孙子取名儿！想太多！”

祈郎中听着她这阳怪气的话，哼了一声，确实是他之过急了。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他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亦是一气喝了去，“至少说明了一个事，他们十有八九认为河山印就在蜀中。”

“别只有个羊皮角角，不知道东南西北，可是楚光邑不一样，他会算卦。”

段怡听着，愈发无语。

“嗯，他是算卦的确十分了不起，直接给自己算成血光之灾了！”

祈郎中心中盘算了一二，别说，还当真是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别开了话题，“接下来你在段家打算如何？”

“走一步瞧一步，不要钱给我吃给我穿，出嫁还陪嫁大笔银钱，这等好地方，我不嫌弃”，段怡说着，对着祈郎中笑了笑。

祈郎中被她的话气乐了，翘起那条瘸腿，对着段怡轻轻地踢了踢，“你的心倒是大！”

段怡及时闪避，惊讶地站了起身，“都说夫子是个瘸子，哪曾想得，这条腿竟是条神腿，还能够当棍使，比那些好子，还强上个四五分！”

“阳怪气！”祈郎中没好气的说道。

段怡冲着他走了个鬼脸，“多谢先生夸奖，看来我这师门绝技练得有进步了。”

她说着，朝着门走去，“我去帮关老爷子打棺材，总不好叫楚师伯一直在门板上躺着。”

祈郎中瞧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

他还记得一回见到段怡的时候，她就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一身的血，糊得让辨不清面目。

那时候她的脊背，也同现在一般，笔直得像是身后一直贴着一杆长枪。

此不凡。

祈郎中想着，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案前，抽出了放在一堆书卷下的，一张白纸。

那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的名字。

祈郎中拿起笔，将楚光邑的名字给划了去。

“玄学什么的，九假一真。怕不是段文昌手中，亦有羊皮碎片，二合在一起，发现这河山印就在剑南道。楚师兄为狡诈，悄悄地先行一步去查探，是极有可能的。”

祈郎中说着，甩了甩自己的胡子，“就是不知晓，是段文昌同他有一样的想法，先下手为强，直接将他杀了灭。还是有其他的……”

这些事段怡没有详说，但是对于师徒二而言，应该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祈郎中说着，想到了段怡说的给大笔银钱陪嫁，又在段文昌名字上，画了个圈儿。

“老蜘蛛子孙后代不行，拿了河山印给谁用？他手中无兵权，只能择木而奉，拿五个孙的亲事，来当筹码布局结网！”

“陛下听信谗言，要对顾从戎动手。顾旭昭死了已经六年，顾从戎越发老迈，顾家军那复仇的怒气，也早就消散了。所以才有了三皇子同五皇子剑南。”

祈郎中嘀嘀咕咕的说着，将那纸上写的三皇子同五皇子的名字圈了起来，又同段文昌连了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段文昌失去圣心，告老还乡，本来就是一个圈套。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师，陛下一直对他信任有加，怎么说失宠，就失宠？”

“既然失宠了，怎么陛下还允许皇子拜在他门下，与他同行。这世上最想要河山印的，怕不是非圣上莫属了。”

祈郎中的笔悬在空中，迟迟的没有落下去。

可能太多，线索太少，所有才有了段怡的应对之策：静观其变。

祈郎中想着，又看到了那纸上另外一角写着的大大的三个字“崔子更”。

崔子更如今处境艰难，失了江南道，又没有了玄应军，他想要东山再起，总得有有地，那么看似孱弱的剑南道……

换做是他，也是志在必得的。

还有六年前杀死了顾旭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凶手，此番是不是也已经躲藏在了那一群“学生”里，等待着时机，然后致命一击。

他轻叹了一气，将笔一扔，捡起了靠在椅子边的拐杖，朝着门行去。

他当年果真是瞎了眼，方才跳进了这泥潭里。

院子不大，祈郎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行到了庭院里。

段怡撸着袖子，一脚踩在一块木板上，正拿着大锯子，嘎吱嘎吱的锯着，她的表欢乐得很，半点霾也无，就像是一天没有吃过的狗子，叼上了骨一般，心满意足。

见到祈郎中出来了，她挥了挥手，“先生窝抱好了么？终于舍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