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穷志短百事衰？（2/2）

缩的痛感。

昨天已经清扫了三遍，只寻得了一个烂苹果，几个馊馒。还不够沈梦清吃的，哪还有她的份儿？

数遍了一双半手，七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墨小白心道：非得要七月半才来祭拜先吗？平时来的勤快些，多好！

转尔又从胸腔内发出了自嘲的轻笑，自己是怎么也活不到那时候，何须烦恼？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

想想自己从有意识开始，就是孤苦伶仃一个。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她没有什么遗愿，也没有想见的，更没有想的事。

只是她还想活，生命即将走到尽的压迫感，怎能不让她害怕。

那又怎样呢？事实无法改变。

沈员外那样的富，死的时候，轰动了几个村。像她这样穷，每天惨死的不计其数，根本不会有在意。

想一想十年前，如果不是沈梦清，她早就死了，这十年是她赚的，就算她照顾了沈梦清一年，这债她也没还清。

虽然没有力气，打扫的很慢，但她极为认真，保不齐今天就能找着吃的给沈梦清送去。左扒扒，右瞧瞧，佝偻着身子，撅着，耐心打扫每一个陵墓，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山间小路，一老一少，同撑着一把白色点墨的油纸伞相互搀扶着走。

右边撑伞的姑娘抽抽噎噎，不停地用手帕抹着眼泪，手上拐着一篮子馒，大而松软，香扑鼻，墨小白眼珠子直接要钉上去，自己临死之前，还能吃上馒，也是一大幸事。

老慈眉善目，朴素大方，路过的时候，对着墨小白打了个招呼：“小师傅，打扫呢？辛苦辛苦。”

墨小白连忙摇：“不辛苦，不辛苦。”

姑娘趴在一小山丘的墓碑前哭了一通，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如同那小猫的爪子挠着墨小白的心肝脾肺肾。

墨小白心中默默祈求：

“上天保佑，可快些走吧！她要吃大馒。”

老上前劝着：“莺儿，死不能复生……”

墨小白心中一喜，急不可耐。

哭完了？要走了？

自己一回求什么来什么，真是之将死，其运也变？

那一碟子大馒她惦记很久了，使劲地咽了咽水，很久没有这样大动作地吞咽了，生疼。

“咕噜咕噜”肚子竟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低打扫，移步换影地靠了过去。

谁知那老正蹲着，突然一声仰天哭喊：

“儿啊！”

哭地撕心裂肺，直要昏厥。

“娘，娘……”

果然，没气运的祈求什么都会带来相反的结果，看来这一时半会儿她们还走不了。

这尴尬的场面，她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默默别过脸去，继续扫地，降低存在感。

谁知姑娘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师傅，过来帮个忙。”

推拉拖拽，忙活一阵，母撑伞下山。

再回爬山的墨小白，只觉晕眼花，要中暑了吗？真是做什么都要倒霉，今天一定要给沈梦清送吃的，心中默念。

借着扫帚地支撑，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

热阵阵，她却反常地觉得，有一丝冷气从脚底窜了上来，冷汗直冒，嘴里发苦，胃里绞着翻涌，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眼前的大白馒，重影阵阵，伸手去捞，怎么也捞不到。

“我要，白馒。”

“我要，大馒。”

“我要，吃大白馒。”，还是没捞到。

“我要……”

“唔～”

好晕……

墨小白眼前一黑，周遭的世界漆黑一片，自己直直地向后倒去，怎么爬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