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破釜沉舟（2/3）

再次开始狂欢的时候，那宦官已经跑下三楼来。

郑月茹一脸忐忑，刘铮却是吸了一气。他冒着这生命危险，不就是想见到这皇后吗？这釜沉舟之举，玩好了，就是惊世骇俗，玩不好，就是血流，甚至身碎骨。还好目前来说，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跟着宦官一路走着，宦官尖着嗓子跟他们说了一些注意事宜，譬如该怎么跪，该怎么请安，该怎么跟皇后娘娘说话，皇后娘娘不喊，不许抬看。

两记在心中。

这花楼的顶层，皇后已经坐回自己的凤驾，凉州百官在旁作陪。宦官先让两在这里等着，亦步亦趋回到皇后身边，这才扯着嗓子道：“宣刘铮，郑月茹觐见！”

两一同走，跪拜在地。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铮感觉这一瞬间，这顶楼的近百双眼睛，全部集中在自己背上，让他压力倍增。

然后，就是一阵安静。

让心慌的安静。

皇后郑芙笑吟吟看着跪拜着的两个年轻，缓缓开：“怕是多来几次这十面埋伏，本宫连百年都不一定有呢。”

众大惊。

刘铮也赶紧道："皇后娘娘，《十面埋伏》本是艺术作品，切莫当真……"

郑月茹吓得不敢言语。

皇后淡淡道：“刘家公子，抬起来。”

刘铮吸了气，坦然抬，这走进来，才第一次敢和这当今的皇后娘娘，一之下万之上的存在对视。虽说皇后已经四十多岁，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看上去雍容华贵，肌肤如玉，三十出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个已经有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这皇后的眼神犀利，看长相就不是一般，断然不可能是郑月茹所说心仁义之辈……

看刘铮还敢打量自己，皇后冷笑喝道：“大胆刘铮，若本宫要治你罪呢？”

全场都是一惊，陈平，刘大豪等，又吓得跪了下去。

刘铮反而不惧，和皇后对视，淡淡一笑：

“皇后娘娘，民认为，艺术当不受丝毫桎梏，方可出品！”

“传世的，不应是那繁缛纷杂，毫无新意的宫廷大舞！”

“古来西凉三十州，万重恩怨属名流。牢盆狎客全算，团扇才踞上游。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田横五百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若吾龙炎王朝，不足大气，何来传承千余年？”

他坦然对视，出成章。

郑芙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道惊异之色。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郑芙哈哈大笑：“好一个古来西凉三十州，万重恩怨属名流！本宫看来，整个龙炎王朝的年轻，都不如你！”

堂堂一个皇后，如此已经算得上是不顾礼仪，放形骸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在场其他，却是脸色都不好看。刘铮这一首诗，便是把在场的，几乎全都骂了进去！这天下闻名的凉州，却被一群没有见识，没有理想，更没有守，既彼此勾结，又互相排斥，终以争名夺利为业的所谓名流把持着，瓜分着，管理着，并且荼毒着……

反而真正的读书文，真正追求学术，通读古今的，却远远离开，不敢说话，不敢言声，即使有著书，也只是为了养家糊。

如此一来，文明如何进步？

国家如何进步？

民生如何进步？

虽说在龙炎王朝历史上，没有发生过什么“文字狱”，但因言获罪的，却也有着很多，尤其是冒犯皇室的，动辄流放杀诛九族，所以刘铮以此比喻，并无不妥。

又以艺术说学术，彰显刘铮无不敢言，忧国忧民，无所畏惧的怀。

“好！”

郑月茹都忍不住眼睛一亮，痴迷地看着刘铮此时的侧脸。

她突然想起今的沈曼青来，跟着如此刘公子，即使今身碎骨，那又如何？她们只想图个痛快！

一时间，刘铮在她眼里，竟是变得那般伟岸，那般漫……

皇后笑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仪态有失，于是玩味看着旁边的陈平，捂嘴一笑：“刺史大，以为如何呢？”

陈平心中叫苦不迭。

他是紧赶慢赶，明里摁，暗里摁，还是让这刘铮在今出尽了风，这个时候谁还看不出来，皇后根本没有对刘铮治罪的意思！并且不仅不治罪，甚至还有可能青睐于他！

陈平脑中瞬间万念，走出来正要说话。

不管如何，今天刘铮这个“婿”，他必须要先认下！

皇后突然就看向郑月茹，笑道：“你就是月茹吧？抬起来，嗯，倒有几分本宫年轻时候的模样呢。可否许配家，月茹看这刘家公子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