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炼心】（情色版）（28）下（11/19）

样生那 妄念了！夫好好地房，也不必愧悔，能知过即改，便是后福，依旧

来清去白，正是勒马悬崖还不至于失足遗恨。在下言尽于此，夫请吧！」

那先生侃侃的一席话，说得陆夫似兜浇了一桶 冷水，满腔的欲念消灭得

清净，垂丧气地到房中，自己越想越惭愧，不由痛哭起来。

陆太夫哭了半夜，几次要想自尽，但觉放不下十五龄的孤儿。又想这样一

死，未免不明不白，倒不如苟延残喘，待儿子长大成了，再死不迟。陆太夫

意打定，这一夜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仆们传话进来，说那教读先生不别而行。陆太夫心上

虚，也不说什么，只叫另请一个西席来就是了。后来陆状元大魁天下，陆太夫

年已半多了，等到临终的那天，陆太夫没有别样吩咐，只拿出一文大钱来，

上面用一根红绒线儿贯着。

大家瞧那钱币，已摩弄得光滑如玉，钱币上的字也不大清楚了。其时，满堂

儿孙，都不识太夫的用意。

只见陆太夫奋身坐起，高声说道：「我已经是垂死的了，却有一件事如

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陆状元在一旁忙问是什么事，陆太夫道：「我有句最紧要的话你们需牢牢

记着。我死之后，如有子孙们青年夭殇的，遗下 寡，万万不可令其守节，宜于

断七之后，立刻给她再醮。谁若违我遗言，便是陆门的不肖子孙。」

陆太夫说着，就把自己守寡的难忍和私奔教书先生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

讲完了这件事，又继续说道：「我受了那教书先生的教训，心上又气又悔，把

『私奔』两字决意抛撇在脑后。但长夜孤眠，如何挨得过这满室凄凉呢！当下想

出一个法儿，拣了一文的大钱，在每夜睡不稳的时候，把一个大钱一齐撒在

地上，然后吹灭了灯火，跪在地上一文一文地把钱摸起来。初撒下的当儿，地上

钱多 容易摸，摸到八九十上，钱也少了，又撒开在各处，就不 容易摸得着了。」

「不过我咬定牙根，非把文钱都摸起了，否则绝不睡觉。有时摸得九十九

个，为了一文钱东碰西撞的，弄得满是疙瘩块，我却不以为苦。待到文钱摸

齐，我也很睏倦了，自然倒便睡，再也想不着别样念了。我似这般的折腾，

一年三六十五天，每天如此，足足的二十多个年。你们瞧这一分来厚的大钱，

不是已摩抚得和纸一样薄了吗？守节是这种难受的子，所以凡我子孙，如有寡

速即令她再嫁，切勿强着她守节，致做出偷墙摸壁的事来，倒不如再嫁的堂皇

冠冕了。」

陆夫说罢，又再三地叮咛一番，方瞑目逝世。

陆状元听了大悲，便把这段事迹写了一篇传记，载于陆氏的宗祠里。以后有

陆氏的子孙夭殄，无论有子无子，全部令其改嫁。

有几个夫极的，愿替丈夫守节时，须经族长出来劝她再醮。有的

矢志抚孤，不忍有负前夫，族长强她不得，便由子的翁姑亲自慰劝。一劝不醒

的，待过了一年半载后，又由子的父母来劝她改嫁。

如经过这几度手后，果然志冰霜，不肯改易的。族中共同出资，捐与节

土地四十亩，房屋若，钱若，给她作为养老送终之用，和翁姑脱离了，自

去独居守贞。

江南的陆氏，他们族中的规例，直传到了现在，还是这个方法，几年来不

曾改变过。

楚流光听完李瑟讲的故事，只觉脑里纷无比，其如麻。她聪明无比，智

慧超群，可是忽然发觉有些事，超出了她的想像。

李瑟微笑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之有所不得与，皆物

之也。」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原来这样看得开吗？」

李瑟又笑道：「看不开又如何？我很高兴死前能把未办的事代完！我心

澄静，那么就无苦楚啦！其实江湖中，如果死前还能从容地代完身后之事，

也是很幸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流光咬唇道：「没了。」

李瑟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说完，奄然而逝！

那晚李瑟半夜去看王宝儿后，古香君早就知觉了，不过懒得理会，也就继续

睡了。可是白天一整天，也不见李瑟的身影，便去王宝儿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