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覆灭（2/2）

鼓舞士气和军心，对于局面有决定的作用。

“大将军，那艘后方的楼船上挂着帅旗，定是曹雄的座船。这厮调要逃。”副将军丁广飞奔而来，对何锦义大声禀报道。

何锦义闻言，摘下腰间的千里镜对着河面观瞧。千里镜中，那艘楼船正在仓促调。船甲板上，七八名盔甲齐整的将领中间簇拥的那个胖硕的男子不是曹雄还是谁？

“不能让他逃了。传令，盏将军炮对着那艘船齐轰，轰沉他。教这蠢货喂了黄河里的王八。”何锦义大声道。

丁广闻言忙去传令。不久后，八门盏将军炮纷纷调整炮，对着三百多步外的河面上仓皇逃窜的楼船轰隆隆的炮击起来。

盏将军炮的度并不高，轰出去的炮弹有的落得很远，有的落在楼船左近，激起巨大的水柱，哗啦啦的落在楼船上。像是下起了漂泊大雨一般。

楼船上的曹雄等也意识到对方正在集火自己，忙下令船上数十名兵士加快划桨逃离。楼船飞快离开，距离河岸越来越远。盏将军炮的度不高，程其实也不远。说是有二里的程，但其实只有**百步的有效程。逃离的越远，便越是安全。只要过了五百步的距离，盏将军炮基本上便没有瞄准这一说了，只能是凭借着角度和程碰运气。

因为要逃命，楼船上的兵士们豁出命来划船，距离河岸越远，落下来的炮弹便距离楼船周边越远。船过五百步之外的距离之后，对方似乎是觉得没有希望了，似乎停止了轰击。

曹雄和船上众松了气，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有庆幸之色。曹雄刚要说几句话找回些颜面，猛听得岸上轰鸣声传来。紧接着面前甲板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甲板猛然坍塌，木屑纷飞。一个巨大的出现在甲板上。

惊愕了数息之后，有大声叫道：“船中弹了。船中弹了。”

曹雄惊惶失措，叫道：“快划，快划！”

混之中，船舱里传来一片惊呼之声：“船底了，水灌进来了。”

曹雄魂飞魄散，大声叫道：“堵上，堵上。”

“逃命吧，堵不了了。船板全烂了。”有惊惶的回答道。

曹雄浑身冰凉，甲板中弹的那一刻他其实就知道糟糕了。盏将军炮发的可是大铁球。砸到这木板造的楼船上，应该是直接贯穿了船体，从甲板一直砸穿到了船舱底板了。若是战船或者是其他大船倒还有可能扛得住。可惜这只是一艘青楼用来揽客的楼船而已。平时只是停泊在岸边静水之中，船身轻薄，镂空雕栏，力求美而非坚固。铁球砸下来那里承受的住。

“弃船逃命吧总兵大，船在下沉，呆在船上会被吸水中的。”身旁将领大声叫道。

“哦哦，好好好，可是，跳到河里怎生逃命？”曹雄惊惶叫道。

“船尾有只小筏子，卑职去放。总兵大跟我一起来。”黄正大声道。

曹雄松了气，黄正还是靠得住的，幸亏在上船前他命弄了一艘羊皮筏子挂在船尾，此刻终于可以救命了。

曹雄和黄正飞奔到船尾，但是两同时大骂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几名士兵正合力将羊皮筏子放下水面，他们正在往筏子上跳。

“让总兵大上筏子。”黄正大声喝道。

“总兵大的命是命，我等的命不是命么？筏子太小，载不了太多了。”一名士兵冷笑说道，挥刀砍断了绳索。羊皮筏随波逐流，迅速远离大船。

“混账东西，回来！我杀了你们。”曹雄大骂道。

几名士兵不为所动，奋力划桨离开。

曹雄跳如雷，伸手从旁边一名士兵身上扯下弓箭，弯弓搭箭对着筏子上去。劲箭到处，两只羊皮囊，皮筏子立刻倾斜了。

“老子叫你们喂了王八。”曹雄狞笑怒骂，一边再两箭。羊皮囊被七八只，终于承受不住几名士兵的重量倾覆于河水之中。几名士兵落水，在水面上不断挣扎。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曹雄怒骂不止，弯弓对着一名水面上的士兵继续箭。突然间，轰隆一声响，大船猛然倾斜，河水已然灌满了船舱，大船瞬间倾覆。船上数十顷刻落水。

曹雄落水之后惊惶挣扎，往水面上游。他的水其实不错，如能坚持一会，有可能坚持到后面撤退的船抵达，救上来自己。

但是，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盔甲武器都在身上，实在太重了。他的盔甲是防护极好的全身甲，穿盔甲都需要帮忙扣紧。此刻重甲坠着他往河水里沉，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他想甩掉盔甲，然而他根本解不开紧紧扣在肋下不顺手的位置的锁扣。最终，他只能绝望的看着顶上浑浊的河水逐渐变得漆黑，整个坠了黑沉沉的黄河河底。

三天后，曹雄兵败的消息送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