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亲密互动（2/2）

喂给你吃？喂好，还得把你抱上床，拍着你哄着你睡，再给你唱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大哥，欠条我都给你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霍北尧走了。

憋了一肚子气走的。

都坐进车里了，气还没消下来。

活了二十九年，他就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粗俗，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没有教养的！

别的牙是用来吃饭的，她的牙是用来打仗的，那已经不是牙了，是寒光闪闪的兵器！

白瞎了那副皮囊，格跟南婳一点都不像。

霍北尧拿起手机，从相册里调出南婳的照片，翻看，照片不多，寥寥几张，全是他们感好时拍的。

十七八岁的少，笑靥如花，眉眼明媚，尤其那双眼睛，如秋水，如星子，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湿漉漉的含着。

那湿漉漉的目光叫他心痛。

他想起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他拿着离婚协议回家她签字，她眼睛就是这样湿漉漉地看着他，看着，目光里有祈求，有悲愤，有不舍，有绝望……

那湿湿的目光在他心里留下苔藓一般的影子，蔓延悲沉，又无法灭绝。

手指按到电话键上，霍北尧拨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里面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他突然像酒醒了一般，痛，虚弱，从心灵到肢体无不溃败。

他拖着这溃败的身陷一种混沌，在一片虚无中他看见若隐若现的自己，那是一张疲倦、傲慢、无、自以为是的脸。

许久，霍北尧发动车子。

把方向盘一打，车子朝城外墓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