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十八拍】1-9（2/21）

散，再看之时，四周竟是荒无烟，却只有一处衰败的

宅子孤零零的落在那儿。

那名唤红儿的车夫轻声道：「主子，到了。」

车内之『嗯』了声，便不再言语，红儿接着道：「属下令他出来迎接。」

半晌，车内传来声音道：「这不好办，你且进去一试。想来多半不成，也莫

强于他。」

红儿答道：「属下知晓。」

车内便不再有任何言语。红儿翻身下马，瞧见四周无，这才走上前去。正

门显然并不常用，那左面倒是有个角门，红儿眼瞧也不瞧，径自走上石阶。

宅子虽败，但却依稀窥见其当年之华丽，门前石阶便有一尺高，左右显然

是曾坐落着镇府瑞兽，只是不知为何消失，空剩下两座石墩仍还留着。

红儿也不客气，上前嘭嘭嘭敲门，静待主开门。沉寂许久，那宅子里倒像

是空无影，死气沉沉，并无应答。

红儿皱眉，再度敲门。

宅子内传来声音道：「你这叫花子好不讲理，没看着宅子烂至此，哪里还

有东西给你？」

红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亦是发怔，但很快说道：「是我。」

「管你是谁。」

红儿心中黯然，想来他竟已听不出自己声音，当下便有些淡淡说道：「纪小

凡，速速出来见驾。」

那里面静静的不出声，许久才悠悠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官姐姐。许久

未见，凡儿都听不出喽。」

上官红儿心下一喜，暗道：他还肯唤我姐姐，他还记得我！

想到此处，上官红儿忽又生出几分悔意，自己先前说话不该那般生硬，于是

柔声道：「是我。小凡，你还记得我喔。」

里面那名唤纪小凡之笑道：「姐姐生的这般好看，小凡梦里面都是姐姐的

模样，哪里会忘记？」

上官红儿听得此言，只觉得心儿快化了，脸蛋登时飞上红霞，嗫嚅道：「姐，

姐姐也时常想你。」

纪小凡温言道：「我这就开门请姐姐进来说话。」

上官红儿一惊，暗呼好险，自己适才沉溺于初见小凡的喜悦之中，竟是忘记

重要事了！

「小凡，陛下也在。你快出来接驾，莫要耽搁。」上官红儿柔声道：「之后

姐姐再同你说话好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够称之为陛下者，唯有皇帝而已。谁能想到，那马

车内坐着的，竟会是当今的天子，九五至尊。

便是闾丘阖，也未曾料到马车中的竟是这般尊贵。他先前见了九龙玉牌，

还只以为是宫中下来的皇亲国戚，万万料不到会是皇帝本！

虽说早知晓当今皇帝是个，但怎么也想不到，区区渭城一隅之地，竟能

迎来这般尊贵之躯。

纪小凡闻言冷笑，中说出的话却是大逆不道：「哦，那个贱也来了？」

上官红儿吓得俏脸发白，连忙转望去，见马车静悄悄的，这才松了气，

侧在门边低声道：「小凡，你怎能这么说！陛下她听见会生气的。」

纪小凡此时就在门后，听得上官红儿这般说，倒是毫不在意，伸手陡然间开

门。

上官红儿整个身子本是依靠在门上，此时门扇打开，身子重心不稳，登时惊

呼一声向里倒去。

然而却是稳稳倒进厚实的胸膛中，上官红儿抬望去，看着那少年熟悉的眉

眼，嘴角勾起着的淡淡笑意，只觉得心跳不止，满面羞红。

「他模样倒是没有变化，只是较之前瘦了些，还长高许多。」

纪小凡不知道上官红儿的心思，此时怀抱着佳的娇躯，却是极为惬意，可

望着那姣美的面容，心底却是微微叹息，将上官红儿扶住，收回手来。

上官红儿感受到腰上的手臂受了回去，心底顿时有几分失落，却也顾不得在

此耽搁，说道：「小凡，你随我一道出去，莫让陛下等的久了。」

纪小凡却罔若未闻，伸手拉着上官红儿的小手，打量了佳一圈，忽然好奇

道：「怎地穿着这般严实？」

上官红儿低看了看，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说道：「我替陛下赶车，这一路

上经过不少郡县。若被认出来，岂不是十分麻烦？此趟出行本就不可张扬，我

穿成这般模样，倒还显得方便。」

「姐姐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也曾替你驾车？」纪小凡伸手向上官红儿的脖颈

伸去，中说道：「且将这件笠衣褪下，让小凡好好瞧瞧姐姐。」

上官红儿轻『嗯』了声，将脖子微微抬起，眸子中也显露出怀念的神色，说

道：「怎么不记得？当时我们那么小，哪里能驾车？还被夫......」

言及于此，上官红儿忽地闭缄言，低着不敢抬起，只以眼神偷偷瞧去。

纪小凡倒是面色如常，将披在佳身上的笠衣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