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事端（2/3）

大堂内突兀的拉进来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一个被拦腰砍断的巨型鱼缸，旁边还有打碎的玻璃渣子，水洒了一地，十二只鱼族从鱼缸里逃了出来，但是双足无法直立行走，只能在地上紧紧的抱在一起。

白小茶面红耳赤的抱来几条床单披在赤身体的鱼族身上，紧咬着牙，满眼憎恶。

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几个拿着菜刀案板的厨子吓的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而在中央舞台的位置，岑歌的一魂一魄坐在上面，半透明的脸庞云淡风轻的笑着，一只脚踩在无尸体上，一只手把玩着一个男的。

“孔大……”萧千夜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上的，岑歌睁着空茫的眼睛，摆弄手里的那个，见他来了，也只是随意的咧嘴笑笑，转手就将丢给萧千夜，“这家伙是什么来？大清早的带着一大伙骑着马车直接就闯进来，还准备在大堂生炉点火，自己带着厨子要给客做饭呢……”

萧千夜低看着手上孔长史的，双眼还瞪得老大，似乎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嘴张开，但是舌被割成了两截，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把递给暮云，也不看属下瞬间僵硬的脸庞朝岑歌走过去，淡道：“是墨阁的孔长史大，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可知道杀害朝中重臣会有什么结果吗？”

“哦……”岑歌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也不被他的言辞吓住，叹了气指指地上抱成一团的鱼族，“你看看她们，话都不会说，路也不会走，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抓了放进鱼缸里观赏吧？这位长史大特意用一辆马车把她们拉到这里来，还带了自己家厨艺湛的厨子说要给大伙加加餐，我寻思着鱼质鲜美，得要用上好的食材做辅料，就顺手把他也宰了，可是呀……”

他停了停，目光转向还拎着菜刀的大厨，故作不满：“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懂事，我都已经宰好了他们竟然不敢拿去用，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他的一番话让暮云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然后一低又看见自己手上的，脸色苍白下去，顿时冷汗沿着脸颊滴落，脑子里一片空白。

萧千夜轻咳一声，示意暮云先将楼内的闲杂全部带到外去，他抬看了一眼二楼，江楼主负手靠在凭栏上，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他身边是海市幽凰楼的楼主江行泽和帝都花魁秦姿，三都是毫不惊讶，漠然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等到楼内安静下来，萧千夜才长长叹了气，指向他脚边的无尸体，道：“这个也给我吧，不然不好代。”

岑歌看也不看，厌恶的一脚将尸体踢到他旁边，见他镇定自若的俯下身解下自己外衣盖在尸体上，好像是在做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不由得心底寒冷起来，冷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莫非这种事很常见？”

“公然杀害墨阁大臣这种事可不常见。”萧千夜没有看他，只是平静的接话。

岑忽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摆摆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萧千夜微微扭，地上的鱼族还都是年轻貌美的孩子，鱼尾呈现出瑰丽的色泽，一看就是极其罕见的品种，在飞垣各种有权有势的手中，确实有很多以此为乐，甚至暗中攀比，是身份地位的另一种象征，他无声叹息，眼神变得有些空茫，连同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了，接道：“是很常见，不仅仅是帝都，你知道柳城吗？就是阳川附近的五大城之一，和羽都接壤的柳城。”

岑歌没有回话，但二楼的三皆是不约而同的面色一沉，同时抿住了嘴唇。

“柳城就最喜欢吃这些异族了。”他低低补充了一句，果然余光瞥见岑歌脸上瞬间扬起的错愕和震惊，忽然抬起脸来，笑道，“他们将异族视为‘野味’，不仅仅明码标价用于贩卖，还分门别类做成各种‘美味’，你们异族有很多分支吧，除了那些特殊的六灵六圣十二仙四十八祖，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木花鸟鱼虫兽，他们会把异族像种花一样直接种在土里，让客自己去挑选，然后割下手足心装盘，就好像真的在采摘野味一样……”

“柳城距离羽都非常近，还有一种专门以猎捕异族为生的职业，叫什么‘引游’。”

“引游？”岑歌蹙了蹙眉，萧千夜点点，淡淡的道，“大多数异族都被到了魑魅之山和禁闭之谷，那里地势凶险复杂，所以需要经验丰富的‘引游’带路，才能更准的捕杀猎物。”

“你别说了！”白小茶愤怒的打断他，一时还没有认出来这个的身份，颤抖着身体，惊恐自心底不受控制的冒出。

引游……她当年就是被引游拐卖骗到了海市！父母族在那一天之后也彻底失去了联系，若是运气好一些也许被买去观赏了，要是遇上那种丧尽天良的，只怕现在早就变成盘中餐了吧？

萧千夜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这个海市里来的小姑娘，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定触痛了她的内心，白茶族是最为普通的异族之一，有无数白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