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溯源（3/3）

姬大平时休息的地方都了如指掌，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去打扰过她，就连历年的雪湖祭，他都不会开启千机宫内那个工湖泊，我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他是不想凤姬大发现自己的存在吧？”

“冰河……凤冢。”云潇微微颤抖，感觉身体的某一处钻心般疼痛。

“迦兰王说过，灵凤族就算是死了，尸骨上也会继续残留着炽热的火焰气息，凤姬大也是为了族死后能摆脱这种致命的灼烧，才会将遗骨全部沉冰河，用自身强大的灵力将其变成了凤冢。”岑歌伸手按住了额，面色仍有几分不解，讷讷说道，“但是迦兰王也说过，灵凤一族本就是亡于凤姬之手，凤姬大憎恨着这一族，完全没必要在他们死后，再给予这样的温柔。”

“她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啊。”云潇默默的说着，想起她的身影，明明是那般火红夺目的一个，却写满了沧桑和疲惫。

“对啊，她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岑歌平静的笑着，蓦然闭目，“你知道白教为何能在伽罗立足吗？白教是上天界的风神所建，你知道凤姬大为何会向上天界妥协吗？”

云潇没有回话，即使自己的父母都曾是白教的核心物，她对这个遥远的宗教仍是一无所知，岑歌的嘴角扯了一下，露出无奈和嘲讽，“风神应是察觉到了凤姬大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知道她必须以长时间的自我沉眠来缓解身体的痛苦，一旦她陷沉睡就无法再手异族之事，这对那时候已经岌岌可危的异族而言无疑又是灭顶之灾！所以风神在雪原上建立了白教，亲手开凿了雪湖，湖心的机关可以引出冰河源之水，而凤姬大就在那里。”

“白教能成为伽罗的信仰，并不是因为泣雪高原上那块根本没能靠近的雪碑，而是因为历代教主才是唯一可以找到凤姬的！”岑歌又闭了闭眼睛，这次却是有些痛苦，“她的身体应该快到极限了吧？如果说十八年前灵音族的灭族和神守温仪的死亡是因为当时的白教无主，无法联系到她，不得以才袖手旁观的话，那么八年前、八年前我拖住萧千夜长达半，飞影一直在尝试找她，但她依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或许比百灵想象中更为衰弱了。”

“潇儿……这一次能保护飞垣的，只有飞垣自己了。”岑歌转过，意味长的看着她，“第一次的天劫名为‘碎裂’，被古代种牺牲自身永远的自由为代价强行阻止了，第二次的天劫名为‘坠天’，是凤姬大耗尽灵凤之息守住了这座孤岛，而第三次的毁灭……它不再是天劫，而是祸，是类自己想要毁灭自己！”

“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心。”岑歌淡淡补充了一句，脑中泛起许多年前的形，自他有记忆以来，来自类的迫害就无处不在，那哪是什么双神的后裔？简直和恶魔一样恐怖残忍。

“其实我并不想帮他的，萧千夜对我而言是敌。”他无奈的摆摆手，自己也有些矛盾，“但是帝都觊觎白教已久，就算他不来，也会有其他来，结局多半不会更好，何况他兄长萧奕白也确实是救了岑青和教主的命，于于理我应该帮他们这一次，但是此行危险，能否成功救出太子，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我还是不能带上你。”岑歌堵住她的嘴，瞬间就把她没说出的话了回去，“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她唯一的儿在我眼前出事，在他们决定前去帝都之前，我必须先解决你的问题。”

“你又想把我送到哪里去？”云潇有些不开心，眉心一皱，岑歌毫不在意的看着她，“我想把你送回中原昆仑山去，可惜眼下又的确是做不到，细算起来现在还能勉强能称之为‘安全’的地方只有魑魅之山和禁闭之谷，一个在羽都，一个在东冥，都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不过……风魔应该有办法吧，我一会就去找萧奕白谈谈条件。”

他一边这么说着，透明的身体已经一半飘出了房间，再度转过身来：“你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云潇无奈的看着他离开，身体的疲惫让她也无法再做什么，只能生气的拉了拉被褥，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