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舍离（2/2）

腥味，想来是融化的雪水。

瞧见费景庭年轻，老便问道：“后生，你咋钻俺们这嘎达来了？”

“哦，跟朋友走散，胡走了一番就到了这里。老家，此地是哪里啊？”

“山里啊，具体叫啥名我也不知道，不过南边是三水，北边过了鸭绿江就是奉天地界。”

费景庭倒吸一冷气，好家伙，自己这一遁径直跑到鸭绿江东岸这边来了？

费景庭记忆力不错，高清地图几乎印在了脑海里，比照一番，倒是找到了三水所在，略略估算，自己大约在天池以南八十公里左右的群山当中。

他坐在那里沉思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对面的老打开了话匣子。笑着说道：“不瞒后生你说啊，我跟老婆子躲进山里好几年，这一年到也吃不上一回白米饭，这回还是托了你的福啊。”

费景庭随问道：“老家是猎户？”

“算是……以前在江边打鱼，后来本太霸道，我就不打了。”

“本？”

费景庭一番询问才知道，本早在甲午年便被本逐步蚕食，十年前更是着朝鲜出台了《韩合并条约》，径直将朝鲜半岛吞腹中。

此时的朝鲜半岛可谓民不聊生，本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拿下朝鲜半岛，自然是为了攫取利益。城市里还好，小民好歹能混个半饱，适龄的孩童尽数了式学校；乡下才是真的惨！那些本财阀尽数拿下朝鲜矿场，与驻朝军合起伙来拉壮丁，将乡间的壮丁尽数拉到矿场，也不给吃喝，能做上半年还没死，那就算是命大。

这老原本生活在鸭绿江边，靠着打鱼为生，本身也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民族。朝鲜话会说，汉语也能说上一满是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话。

十年前在山里捡了个老婆，也就是现在的老婆子，地道的朝鲜，一句汉语不会。

这俩一开始便生活在三水，后来本盘剥甚，俩实在承受不住，便偷偷跑进山里，起了茅屋，靠着狩猎，以及山下的两亩薄田过活。

据老说，山外有个没管的小集市，他在山里打了猎物，下山就能换到粮食、咸盐乃至布匹，明面上价钱虽然低了不少，可剥去本要缴的税，还是很划算。

没一会儿外间飘进来一白粥的香味，老乐呵呵的说，前猎了一只山，待会儿做了，就算给费景庭的答谢。

费景庭心中怜悯，连连推却，连粥没都没喝，又留下空间里仅存的两袋白面，施施然便从老家中离开。

这一路向北而行，翻山越岭，天黑前便瞧见了冰封的鸭绿江。此时江面上倒是热闹，费景庭瞧见不少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汉子开冰面，下网捕鱼。

没一会儿，绞盘转动，渔网从冰面下的江水中拖拽出来，一尺来长的鱼儿在网中活蹦跳。有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上前挑拣一番，随即两个汉子上前，捧起来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大鱼。

那老者当先一步，朝着河边走去，两名汉子喊着号子、捧着大鱼，身后跟着一大群汉子，这群竟丝毫不理会露在冰面的鱼，朝着北面的山区行去。

费景庭心中微微好奇，此时却是着急赶路，也不过多询问，转眼便要越过那群汉子。

队伍尾的汉子瞧见费景庭，当即拦住，张便是一堆难懂的话语，听着既不是朝鲜话，也不是汉语方言。费景庭表示自己听不懂，那汉子急得抓耳挠腮，只是反复吐出一个词语：“舍离！舍离！”

“舍离？”

舍离是什么东西？

又行了片刻，眼见到了山林边缘，领老者停在一处简陋的祭坛边，身后两名汉子将硕大的大鱼放在祭坛上。领老者中念念有词，身后一众汉子跟着呼喊，随即跪伏在地，不住的伏拜。

“舍离！舍离！舍离！”

哦，费景庭大致瞧明白了，这应该是元始部落的元始崇拜。这所谓的舍离，便是这部落里崇拜的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