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活命（1/2）

路引是个好东西，可以拦住铁树这样想四处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而路引又不是个好东西，车队每跨一个县或进一座城都要被官兵仔仔细细搜查一次。

很快所有都发现自己实在太年轻。

没过多久，铁树又鬼不知神不觉出现在车队后面，紧赶慢赶地跟了上来。

显然，路引拦得住的只是那些老实的百姓。

“开赌啦，开赌啦。十年老庄，信誉……”

咳。

雷二咳了一声。

“雷家二公子第一次作庄，各位兄弟下注啦。”

“我们赌这铁树能跟着车队走多少县。一个县，二赔一；二个县，一赔一；三个县，一赔三；四个以上，一赔十。”

然后……

雷二差点把裤子都赔了出去。

“这王八蛋，怎么还没饿死。他到底要跟我们走到什么时候？”他愤愤不平，“老任，我们下一座城报官吧。”

报官是不可能的。

古富贵心肠软，连金刚寨的山贼都有心想收留。过了第四个县后，他拿了几双布鞋过去和走脚的铁树聊了聊，弄清楚对方的身势后果断把他收下。

于是铁树就成了名古家商队的车夫，不过只供饭没有工钱。

“有东西吃就行。有东西吃就行。”这家伙乐呵呵地应下。

越往东，小城越多。

有些小城可以绕城而行，但有些小城必须穿城而过。

涞谷郡越山青水秀，然而任宁的心很不美丽。

他总感觉车队似乎才没走多少久，就会被各路马拦了下来，一个劲地查东查西。

查路引、查违禁、查通缉……

怪不得光脚的铁树都能追上车队。

这天，好不容易进了城，任宁的眉更皱。

小小的街道被各种小摊占了一大半，车队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前挪。

穷极无聊，他四下张望。

街道里的摊位上除了卖一些猎物、农作物及小手工外，还有不少孩子上了根。

有在卖儿卖！

“这么多……”雷二看见了也是咋舌。

卖孩子的并不是一两个，而是密密麻麻一整排，几乎从城西门一直排到城东门。看样子似乎比卖其他的都要多些。

任宁眯着眼看过去。

眼前一片淡黄色。金手指显示无论大还是小孩子的数值都在15到30之间。

显然这不是专门贩卖的牙子，而是群饿极了的父母和孩子。

见到长长的商队过来，有父母拼着被马车或马撞伤也要扑了过来。

“各位路过的大老爷，我们给你们磕了。求求买下我家孩子吧。”

“他们身体健康、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知道吃苦耐久。你们吃完，均他们一点点剩余食物就行。只要能把他们养大，各位大老爷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你们叫他们作什么，他们就作什么。”

“我们夫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

要塞的眷听见动静，纷纷撂开车帘往外看去，一个个脸上一片复杂。

车队虽慢，却是一直往前，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出了这座令窒息的小城。

车队走出城门的刹那，后面哗地传来一片绝望的哭声。

虽然知道古代卖儿卖是常事，但真正看进眼里时，任宁还是有些心浮气燥。

他左右张望。

这时已是春耕时节。驿路两边的水田里，山坡上开垦的梯田中都有农民忙碌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和前世的农村看起来差不多，然而身后的景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车队又走了一会。

前边的驿路边蹲了个肮脏的孩子，正有气无力地喊着：“卖鱼啦，卖活鱼啦，不要钱的活鱼呀。”

众一阵哄动。

一路走来，商队都在杀羊或吃牛，早就吃腻了。

前些时候他们遇见一支前往西凉的商队，便换了些海产品。

各种鱼千里迢迢运过来，又苦又瑟一点也不好吃，然而大家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此时一听有卖活鱼，不少不自禁伸出来。

眼前的孩子约七八岁，瘦骨如柴。

他身边有个用泥树叶糊过的筐子。里面放了半筐泥水，几条仰白的鱼正一张一翕在水里浮着。

要钱的鱼，大家都很感兴趣。

不要钱的活鱼……

不少下意识想起落霞山脉，不约而同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雷二向来要吃不要命。他把嘴里的骨一丢，骑马嗒嗒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