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坊里行(8)(2/3)

取了一支弩矢,借着单脚一踩,弦子一上,复又抬手一放,便将此钉在墙上哀嚎不断。

只能说,动作熟练的吓

一击而中,待回来看冯庸,后者正努嘴示意,张行便也不做他想,走上前去,招呼几个帮闲用哨、铁叉将叉下,然后一刀攮心脏位置。

接着,没有任何意外,一无形的气流直接顺着刀柄涌来,张行试探拔出刀来,那温和的真气依然涌不断,最后依旧盘踞在胸腹之间。

身边糟糟的,张行根本来不及感受这新的真气是什么属,只觉得自己之前还觉得短期无望的第五条正脉隐隐鼓胀,似乎只差几次冲击了。可即便是这方面的感觉,也迅速被他抛之脑后。

无他,待张行转过来,发现身后已经在大开杀戒,一众青鱼帮骨宛如市场上的仔一般被净街虎们按倒在地,肆意杀戮。

当此之时,张行只觉心如麻,既没有上前补刀赚便宜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惋惜可怜之意。

毕竟,这些帮众平素也注定不是什么好,他们是这座城市彻彻底底的黑暗面,欺男霸良为娼,便是做个走私,都忍不住充个临时的牙子,往城里拐带些子、婴儿之类。

张行不能接受的,其实还是小赵的死。

其实,论关系,他和小赵不过是临时的同事,双方甚至还有些相互膈应,跟都蒙那种相识虽短却托付生死的关系不是一回事;论是非,肯定还是孙倭瓜惹事,甭管是误伤还是怎滴,到底是他惹出的命;便是说到稍有自责,这个责任他也大不过派活的冯庸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行心里总为小赵的死有些异样绪,而且暂时只能归于事发展的太快太突然了。

青鱼帮走的宫中北衙关系,参与洛河走私,只要宫中稍微漏一点点,便是天大的利市,何况孙倭瓜已经做这生意四五年了?故此,甭管张行犯什么嘀咕,都不耽误这是一场财富的狂欢。

之后,上下再无顾忌,吃的盆满钵满,等到中午时分,靖安台来了一位六品黑绶,控制了场面,居然还能这宅院中抄出成批的上好蜀锦、大量的铜锭出来。

这还不算,这位黑绶着实眼尖,一眼看出左右两通偏院的房梁太粗,而且居然是连续的,着推倒后,居然取出了两根极粗极壮的上好金丝檀木。

除此之外,还免不了各方扯皮,各衙门的高层、中层各自皮里阳秋,相互打唿哨,而各部门公也往来不断,将事一遍遍朝着那些当事问询个不断。

但是,正如冯庸说的那般,总归是官兵拿贼,总归是黑白分明……更重要的是,总归黑道杀了在册的官兵在先,说大天去,那也是净街虎这里师出有名,事出有因。

便是有些行事激烈,难道还能治罪不成?

一整的繁忙,等回到修业坊北门的时候,毫无疑问,坊门早已经封闭,家刘老哥几乎是驾轻就熟一般搭上了梯子,伸手拽着,让张行爬了上来。

然而,借着对方伸手一拽,爬上墙,张行既没有直接下去,也没有帮着收梯子,反而就在墙上拉着对方坐了下来。

“小张这是什么?”

刘老哥苦笑不止。

“心里有些疑惑,老哥是长者,希望能传授些生经验。”张行诚恳以对,然后不待对方推脱便直接发问。“老哥能看出来我以前是当兵的吧?”

“哎……哎。”刘坊主就踩着梯子趴在墙上叹了气。“看出来了,这又算什么?”

“我是落龙滩逃回来了,前方二征东夷,已然大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张行恳切言道。“我不晓得其他路可有全军而还的,但我们中垒军委实凄惨,一伙五十,活命的怕只有我一……换言之,我是从死堆里爬出来的。”

“这真是……”刘坊主认真思索片刻,然后重重颔首。“也罢,我懂你意思……然后呢,为何要说这个?”

“死堆里爬出来的,照理说该看轻生死,我好像也的确如此,而且我跟自荐时也说自己是杀过的,便是冯总旗那里也看中我的杀伐,可不知为何,我细细想来,又总觉得自己不是那般……如今去查青鱼帮,明明只要杀便能获巨利,可我脑子里却只为小赵死掉而纠结,根本懒得去杀。”张行认真以对。“老哥,这对吗?”

“对。”

刘坊主当即失笑。“你不过是脑子没转过弯来罢了……死堆里爬出来的,一方面是看轻生死,但一方面却也是看重生死的……看轻的,是对的生死,该下手时便下手,因为稍作迟疑,自己和自家兄弟便可能要吃大亏;看重的,则是自己和自家兄弟,乃至于无辜的生死……对照到战场上,不正是对敌下狠手,对自家袍泽如兄弟吗?”

张行哑然失笑,原来事就是这般简单,自己果然是被事一层层砸在脸上,失了计较——譬如都蒙一死,自己固然认定了要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却是对着对手来的,但都蒙本身死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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