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与愿违（3/3）

度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哎，如今我卫鞅还未报答您老家大恩，您就……”

“公孙兄，您连来茶饭懒思 ，如此下去，身体吃不消啊。相国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呀，还请公孙兄节哀顺便。”卫鞅身后出现一俊美青年男子，眉宇间透露出风流倜傥之气——此乃魏王宗亲公子昂。

卫鞅立起身施礼：“有劳公子挂怀。相国生前待卫鞅甚厚，我受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子昂笑道：“公孙兄义薄云天，真乃诚实君子也，小弟自愧不如——但不知公孙兄今后作何打算？”

卫鞅：“听说秦王正在广征天下贤才，愚兄打算西赴秦国求仕。”

公子昂眉一皱：“秦国乃偏居一隅戎狄小国，国大都蒙昧粗俗，男无别，合家杂居一室，不知礼仪廉耻，无视伦理，又不通中原礼仪，关东诸国均不屑与之来往——公孙兄为何要明珠暗投呢？”

卫鞅：“常言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只要能大展雄心抱负，能将平生所学得以施展，鞅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也就无足轻重了。”

公子昂：“公孙兄远见卓识，实令小弟钦佩之至——未知兄台打算何时动身启程，小弟也好为兄台摆酒饯行。”

卫鞅：“不劳公子费心，愚兄明即启程上路，你我也就此别过，等鞅他功成名就之再痛饮一番，岂不快哉！”

公子昂满脸堆笑：“既然兄台去意已决，小弟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小弟就预祝兄台马到成功，早飞黄腾达，小弟静侯兄台佳音。”

八

夜幕降临。魏王宫内殿。

魏惠王刚用罢晚膳，宦臣匆匆进殿，向魏惠王禀报：“启禀大王，公子昂求见，说有要事需禀明大王。”

“噢……”魏惠王诧异：“传他进来吧。”

公子昂殿行礼：“小臣见过大王。”

魏惠王一摆手：“平身吧，你夜宫求见寡，有何要事禀明？”

公子昂诡异地四下张望：“此事事关机密，小臣只能对大王一禀告……”

魏惠王会意，挥手示意宦臣退下。

魏惠王：“说吧，到底是什么机密要事？”

公子昂：“ 启禀大王，卫鞅企图叛国外逃秦国……”

魏惠王不以为然：“嗨！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大事呢，原来就这点芝麻绿豆小事，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嘻，他卫鞅愿意到哪儿就到哪儿去好了，寡绝不加以阻拦。”

公子昂：“大王可还记得，老相国临终前要大王如何处置卫鞅的?”

魏惠王：“当然记得，老相国当时无非是想要寡答应任用那卫鞅为继任相国，还故弄玄虚，说若不用卫鞅，便让寡一定得杀了他。嗤，简直荒谬！先向寡举荐一无名小辈，来担当这事关国家兴衰之相国职务，见寡不答应，又让寡杀掉此——这简直就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嘛！若不是念在老相国劳苦功高，说这话时又正值病笃期间，寡非得怪罪不可——哎，听说你与那卫鞅私甚厚，莫非你也是来替卫鞅说的？”

公子昂急了：“大王误会了，臣并非是来替卫鞅说的，而是来劝大王立即杀了卫鞅的！”

魏惠王诧异地盯着公子昂：“噢？听说你和那卫鞅有金兰之谊，为何反倒劝寡杀掉卫鞅？这是何道理呀？”

公子昂脸一红，极力分辨道：“臣虽与那卫鞅有过谊，但却只是私谊。臣虽愚钝，却也颇知君臣大义，不敢以私废公。据臣观察，那卫鞅蛰伏我魏国多年，甘心屈居相国门下为，局心叵测呵。如今大王不用他为相，那卫鞅心中必然怨恨大王，故此不惜投效秦国戎狄番邦。其目的无非欲借秦国之力来报复我魏国，这一点老相国早就有先明之见呀，所以才力劝大王一定要杀了卫鞅呀……”

魏惠王打断话：“好了，卿之良苦用心寡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公子昂仍不死心：“那……大王对卫鞅作何处置？”

魏惠王淡淡地：“随他去吧 。”

公子昂失望至极：“……微臣告退。”躬身施礼离去。

魏惠王望着公子昂的背影轻蔑一笑：“都别做戏了！公叔痤唱红脸，公子昂唱白脸，无非是想让寡任用那个卫鞅为相。哼，真是煞费苦心呵！可惜寡不是那任摆布之傀儡。寡就不信，除了这卫鞅之外，我堂堂魏国就再找不出第二个才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