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伤(2/2)

通红的血水。

韵书木然倒空了那盆血色的污水,重换了盆新的回来。

就着屋里那盏烛灯,连续重复着找瓷片、挑瓷片的动作,她的双眼亦已酸涩不堪,这会也布满了血丝。

她打来了新的水,竭力轻柔地替韵诗洗净伤边残留的污血,那几道子早就被清水浸得泛白,她擦其上的水迹,慢慢洒上伤药。

“嘶——”药上手,韵诗当即倒抽了冷气,韵书处理她伤时她全程不曾喊过半声“痛”,但这会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别憋着了,我看着难受。”韵书说着红了眼眶。

韵诗闻言苍白一笑:“韵书,这耳房离着主屋何其之近,若我真喊出来,呆会,定然是会被夫责骂的。”

“夫,也不知夫她今夜这是犯了什么疯,先是打了小姐,又——哎!”韵书怅然,笨拙无比地系上了那节纱布,她的手在冰水里泡了许久,这会也冻得快没知觉了。

“韵书,慎言。”韵诗苦笑,“夫毕竟是主子,对咱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别忘了,我们的家,还在萧府上做着工呢。”韵诗喃喃,眼底的霜色已凝成了冰碴。

“是了,我们的家还在萧府呢。”韵书没听出来她话中的含义,懵懂地跟着她点了点,韵诗闭目晃了晃脑袋,起身扶着桌子,慢慢向里侧的床榻挪去了。

“韵书,我乏了,想先睡会。剩下的东西放那,我明早再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