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取些利息（2/2）

王婆被他话中的狠意吓到，悄悄拽了拽儿子的衣袖：“这、这些到底是什么？”

“这是昌氏的管事之一，经办买卖这块……”

昌氏除了买卖，还经营着下陈县最大的赌坊。王助是里的常客，往从来都是有赢有输，昨却是一直输，输红了眼，被一激、赌上，这才出以身相抵的蠢事。

酒醒后他便后悔了，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王婆直觉天要塌了，再不敢耍横，跪地哀求起来。

王助也拱手求饶：“几位高抬贵手，我已经想出筹钱的法子，不就能把账还上，求宽限则个……”

山羊胡冷笑：“一次见到小鬼敢跟阎王讨价还价的，绑起来！”

一声令下，五六壮汉齐出动，瘦弱的王助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捆了个结实。

王婆一边哭天喊地，一边试图护住儿子，被壮汉之一推了个倒栽葱。

被推着往外走的王助双战战，还不忘扭嘱咐王婆：“快去找缣娘！求她看在夫妻一场，救我一救！”

话音落，又进来两。

王助认出正是这二在赌坊起哄自己才会昏，却原来是别挖好的坑，只等着他往里跳。

“你们是昌氏的？”

他想不明白，偌大赌坊，有什么必要给他这个小物设套。

“这个你不必管。”其中一个青年开，音不像本地的，“我等今来，是替取些利息。”

山羊胡示意了一下，壮汉之一将王助踹趴下，缚手的绳索随即解开，右手按在地上。

眼见着方才说话的青年拔出刀来，王助已是魂不附体。

“好汉、诸位好汉，我、我已经卖了自身，为何还要利息？！”

到如今他还以为这俩青年是赌坊派来讨利的。

山羊胡索戏耍道：“你自卖自身还的只是赌债，一夜过去，要你一只手做利息也不为过。”

“你们这群黑心——啊！！！”

怒斥的话还未说完，就觉一阵钻心之痛。

王助惨嚎一声，立时昏死过去，血迹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王婆抱尖叫，许久才停下。

“儿啊、我的儿啊！”

她扑爬上前，视那副失去意识仍抽搐不断的身躯如无物，反而捧住那只断臂呼亲儿，双目混沌，状若疯癫。

青年收刀鞘，看向山羊胡：“不要让死了，给寻个好地方。”

山羊胡收钱财，自然乐得效命：“沧州那边矿地正缺，是个绝好的去处。”

青年没再说什么，侧目看向屋拐角，那里站着个已然吓傻的。

“这老已然疯了，你收拾一下回娘家去吧。”

也不知那有没有听清，青年反正把话带到，和同伴相视一眼，决定回大舍村差。

大舍村村，里吏并一众乡民站在那，一直目送马车走远。

直到再看不见，里吏才举起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