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山河】（5）（3/4）

民杀死。这次宋朝特派五百骑护卫，以防再次发

生金使被杀的事件。宋钦宗又一次登上宣德门城楼，城下军民集合了几万，大

家噙泪齐声山呼万岁，皇帝也受了感动，流泪不止。军民们让开一条路，金使抵

达城下。

宋钦宗亲自在城门前迎接，他首先行揖礼，以手加额，说：「朕不明不敏，

有劳使趾远徙。敢请传语国相、皇子，宁害朕，勿害城中军民！」

萧庆和兀林答撒卢母下马来，在雪地行真跪礼，说：「有劳陛下行礼，折

杀微臣！两国已通和好，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有言，城中丝毫不动，决不违约！

」

宋钦宗再行揖礼，说：「国相、皇子底仁心，赵桓铭感不忘！」萧庆跪着说

：「但愿两国从此化戈为玉帛，永结盟好！」

宋钦宗迎接金使的场面，似乎给苦难的开封军民，带来了逢凶化吉的福音。

但是，文德殿内会谈时，不论宋钦宗如何哀求，金使仍坚持要宋徽宗出城，毫不

让步。最后，济王挺身而出，说：「我愿去大金国国相、皇子军前，哀祈请命，

代父皇为质！」

萧庆说：「七大王如此贤德，可敬！可敬！然而何相公亦须同去！」何樐到

此地步，也不得不说：「臣愿随济王出使！」

宋钦宗命令宰执大臣为金使安排午宴。宰执大臣和金使退殿后，宋钦宗对两

个弟弟说：「我欲请六嫂、七嫂进宫，与圣共进家宴。」

济王明白哥哥的心意，要让自己与妻子作最后一别，他摇摇，说：「不须

！活百岁，终有一死，夫妻恩，亦终有一别！与你姆姆相会，免不得儿

长，不如不见！」

于是兄弟三在一起共用午膳，宋钦宗和景王简直连一筷一匙也难以下咽，

而济王却大吃大嚼。最后，济王说：「大哥！六哥！此事且慢告知阿爹、 妈妈，

望大哥、六哥切记今之耻，有朝一，为我报仇雪恨！」于是三个兄弟又抱

痛哭起来。

济王、何樐和李若水三随同萧庆等到青城，金朝六位元帅即刻召见，仍由

高庆裔和萧庆翻译。

完颜粘罕首先责问何樐：「你为宰相，知我提兵将至，何不投拜，乃敢拒战

，既战而又不能守城，今有何面目见我？」

完颜粘罕声色俱厉，高庆裔的翻译也提高了嗓门，何樐一时浑身战栗，但又

很快横下一条心，镇定下来。

完颜粘罕又说：「劝宋主与我战，岂非是你？」

何樐说：「皇帝无意拒战，主战唯我一。」

完颜粘罕说：「你有何学术，敢与我战？」

何樐说：「我无学无术，然而为国为民，便当如此！」

完颜粘罕说：「我曾遣使招你出城，你为何不来，而迁延至城之后？」

何樐说：「我不出城，只为全城生灵；如今出城，也为全城生灵。」

完颜粘罕说：「我将纵兵，血洗东京，你以为如何？」

何樐说：「纵兵洗城，乃元帅一时之威；而民施德，便是元帅万世之恩。

」

完颜斡离不说：「粘罕，休要难为何相公，两国兵，各为其主，何相公亦

是南朝底忠臣！」

完颜粘罕说：「自古有南便有北，既有北朝大金，不可无南朝赵宋。待你们

割地之后，我自当退兵。」

完颜斡离不说：「何相公可回奏皇帝，七大王一片贤孝之心，十分可敬。然

而两国和议，还须太上皇自来。我念七大王底孝心，只请太上皇出郊相见，而不

以为质。」

何樐说：「太上出郊，此非臣子所宜言。」

完颜谷神咆哮说：「尔家太上事事失信，如不亲自出城，便须出质妻，此

外更无计议！」

李若水到此忍不住说：「国相，监军，休要太甚！须知城中尚有甲士十

五万，黎民百万，若拼死抵拒，还不知鹿死谁手！」

李若水的话不过是一时愤激之言，不料倒起了作用，完颜挞懒连忙说：「七

大王与何相公、李侍郎都是忠臣孝子，凡事尚须缓缓商议。」

三回来后，宋钦宗又在崇政殿雪夜召见，参加商议的还是景王和宰执。听

了三的报告，宋钦宗沉思了一会儿，说：「太上官家惊忧得病，切不可出郊，

若必不可辞，朕不惜一往！」

话音刚落，邵成章就跪在皇帝面前，连连叩哀告：「大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