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物迥异江南地（2/3）

，知晓南音，所以被派去前打探路况。他驰至荀贞近前，勒了下马，随即单手控缰，驾着马漂亮地转了个圈，从迎面对驰变成了与荀贞并驾齐驱。

“君侯，前边有个野亭，过了那亭，再前行十余里，便是江夏郡界内了。”

“亭上可见我的画像了么？”

所谓“亭长可见我的画像”，荀贞说的自然是可有见到朝廷通缉他的文书。

这个义从摇了摇，说道：“未曾见有，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件事。”

“何事？”

“我与那亭中的亭父闲聊，他听我的话里带有北音，於是问我可知南匈反叛一事。”

“南匈叛？”

“是，那亭父说，昨天有一拨北来的商贾夜宿在了他们亭中，他是听那拨商贾说的。”

“因何叛？”

“说是南匈内，休屠、左部集众十万，杀了南匈单於，遂另立单於，反叛作，与白波贼合，寇河东。”

荀攸、程嘉、刘备、栾固诸在旁闻之，不觉尽是叹息。

南匈是匈的一支。本朝建武年间，匈地区发生了严重的天灾，“连年旱蝗，赤地数千里，木尽枯，畜饥疫，死耗太半”，同时，匈内部又出现了权力之争，遂於建武二十四年分裂为南、北二部，南部的呼韩邪单於向汉室称臣，率部众迁徙到了塞内，遂为南匈。

南匈内附后，本朝效仿前汉宣帝时的故事，给南单於了很高的优待，“宠以殊礼，位在诸侯王上”，同时派“使匈中郎将卫护王庭”，对其加以限制和监督，又每年都赏给南匈巨额的财货，南匈成了汉家实际上的“属国”，自此承担了为汉室防卫北疆的任务，从此之后，北疆的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西河诸郡都有了南匈的部落居住。

南匈在防范北匈的南下侵扰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匈内部又起了矛盾，大约从顺帝永和年间起开始内斗不断，并时有反叛之举。

去年，前中山太守张纯反叛，率鲜卑寇边郡，朝廷诏发南匈兵，配幽州牧刘虞讨之，南匈的历代单於多是顺从汉室的，因而南匈单於奉诏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但南匈的族中却有不少担忧南单於会发兵无已，於是今年三月，休屠在攻杀了并州刺史张懿之后便与南匈左部合，又两部合力，攻杀了南匈单於。

——休屠是匈的一个部落，但和南匈并无统属的关系，追究其来源，事实上，休屠远比南匈更早地归附汉室，前汉武帝、昭帝时有个名臣叫金磾，此早先便是休屠的王子。

依照匈的继位制度，单於死后，应由左贤王继位，南匈的左贤王现领兵在外，那么就该由当时的右贤王於扶罗继位，可於扶罗却是死去的单於的儿子，作的南匈部落害怕於扶罗因杀父之仇而实行报复，故而再叛，脆另立了一为单於。

另立的这个单於名叫须卜骨都侯，须卜氏虽是“国中名族”，是匈的名族，却是异姓，非为王族，其实是没有担任单於的资格的，既然资格不够，那就不足以压制各部，因看着中原兵，南匈甚是眼馋，因此便再次反叛，侵内地，於前不久和白波军合兵，寇河东。

南匈内、老单於被攻杀一事，荀贞等是知道的，当时他们还在魏郡。

早在当时，程嘉、荀攸就判断：老单於一死，南匈或将生。

现在看来，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匈休屠是边地骁悍的劲兵之一，多年后郑泰“吹捧”董卓，有过“匈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皆百姓素所畏服”之语，而今休屠、南匈并叛，无疑是给本就动不已的帝国北地雪上加霜。

荀贞回首北望，目见青山远树、河网如织，却是望不到战火纷飞、愈演愈的北地州郡。

荀贞等俱是心存国事之，因了这个突然其来的消息，顿时没有了之前行游云梦泽的兴致，刘备家在幽州，对休屠、南匈各胡较为了解，更是嗟叹连连。

虽说较之中原、北地，江南算是平稳，但却也贼不断，沿途县、亭把管颇严，待到了前这个野亭，自有程嘉上前出示符信，顺利过关之后，一行快马加鞭，当天便出了南阳郡，了江夏郡，於江夏郡内行得三四，前就是云梦泽。

虽无了观赏云梦泽风光的心，借着泛舟横渡之际，荀贞却还是饱了一番眼福，立在舟远望，只见四面皆水，浩浩渺渺，不见边际，极目远眺之，水天一色，波涛中偶有渔船出没。

连来的热之气，也被这清凉的水气扑散。

行舟数，上船时在江夏郡，下船时已到了南郡。

再往前就是长沙郡了。

下船前行不到十里地，前又有一亭。

过去打探的义从很快拨马转回，程嘉抬眼望之，看了片刻，笑对荀贞说道：“君侯，你的相貌形态怕是已经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