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虚席问贼进退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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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随荀贞出了院子，来到府门。

因为近多有外地士、民携家带逃难到本县之故，确如荀贞所言，邯郸热闹了许多，府外的街上车马行驰、来往，形成了一种“不正常”的繁华景象。

离府门外不远的地方，对面街边站了数十个腰刀剑、携挟弓矢的牵马男子。

这些男子大多布衣，少数披甲，差不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

他们的衣甲上凝结着一块块的黑色斑迹，这是鲜血沉淀后的颜色，一个个风尘满面，好些带着伤，一看就是曾经血战、从远地长途跋涉来的。

在他们最前边立了三。

此三中间之尚未加冠，雄伟俊朗，虽经血战和长途跋涉，衣甲脏污，然立在众中却如鹤立群，眉眼间丝毫不见疲态，仿佛一株青松似的，站得笔直，气宇轩昂。

这正是赵云。

他左边之年纪比他还小，但个子也已长成，身长七尺余，浓眉大眼，却是严猛。

他右边之年有二十余，已然加冠，是他三中年纪最长，也是个子最高的，身长少说也得有八尺，黑面短须，穿着一套黑色的皮甲。荀贞不认得此，料来应是赵云的同乡。

“子龙！去岁仲秋一别，至今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我是思君啊。”

荀贞欢畅大笑着撩起衣摆，大步走过去。

他从府里出来时，赵云就看见他了，亦快步迎上。

两在街中相见，赵云欲下拜行礼，荀贞一把拽住他，握住了他的手，上下细细打量，笑道：“数月未见，子龙你又多了两分雄健，……，衣甲上怎有这么多的血迹，可有受伤？”

赵云摇了摇，说道：“这甲上的血迹是贼寇之血，云未受伤。”

“是路上遇到了贼寇，还是？”

“既有路上贼寇之血，也有褚燕贼部之血。“

“噢？君与褚飞燕贼部手了？”

“褚燕围攻真定时，云刚从乡下老宅回到县内，城之后，因云在乡中略有薄名，?名，褚燕欲迫云相从，云清白家声，岂肯污父祖之名？遂假意许之，结县、里、市井中不肯从贼的豪杰志士，聚了百余轻侠、少年，趁其不备，杀出城外，衣甲上的血迹便多是在那时染溅上的。”

赵云说得简单，只三言两语，荀贞却能想象出当时的凶险。

褚飞燕出山时部众只有万余，一路攻城略地，裹挟流民、百姓，围攻真定时部众已经翻了一番，达到了两万余，打下真定后又招兵买马，实力膨胀得很快，不下三万，赵云在他的胁迫下，虚以委蛇，结少年，以区区百数之从城中杀出，实是不易。

荀贞瞧了眼对面街上跟着赵云来的那些真定义从，心道：“子龙说聚了百余，现今却只余三四十，十折五六，足可见这场厮杀的艰险。”

赵云顿了一顿，亦回顾了眼对面街上的义从，转回，接着说道：“出城之后，云等无路可去，不得不来投中尉，祈望中尉收留。”

赵云和荀贞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在这几个月里，两常有书信来往，荀贞刻意结，彼此却已算是熟识的故了。荀贞故作不满，说道：“你我相虽短，然投意合，於我看来，实逾骨，切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他握住赵云的手，上下摇动，欢喜之极地说道：“上次与君见时，我就请君来邯郸，只是君说学业未成，不能远行，我抱憾而返，终等到今君来，我求之不得。”

严猛与那个二十多岁的壮汉跟在赵云后边，也走了过来，两下拜行礼。

荀贞把他两个扶起，笑对严猛说道：“小熊，个子又高了？”

严猛的小名叫小熊，他比赵云小两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不见，似又长高了一点。

上次荀贞去真定找赵云，赵云没在县里的家中，而是在乡下的老宅，荀贞不识路，当时是严猛给他带的路。那一次，严猛起初不知荀贞是赵国中尉，后来才知，吃了一惊，今他不像上次那么随意，略带点了拘束，脸上微微一红，想回答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荀贞看出了他的拘束，笑道：“上次你给我带路，路上吃了你一个真定大梨，那香甜脆的滋味我到现在还没忘记。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你却就不认得我了？”

严猛涨红了脸，答道：“上次见君时，猛初不知君是赵国中尉，多有失礼，幸勿见责。”

荀贞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臂，来到那身长八尺之的身前，赞道：“好一个昂藏壮士！”顾问赵云，“子龙，此谁也？”

“此云乡董植。”

这次随赵云来的这数十年轻中，严猛与这身长八尺之是最为勇悍的。

董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