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三）（3/5）

诛，三军已然肃静，请相君主持都试。”

刘衡强笑说道：“中尉掌武职，请中尉主持。”

荀贞却不肯，甚是恭敬地再三请之。

刘衡无法，只得在侍从的搀扶下向前勉强走了两步，举手示意击鼓，开始都试。

鼓声毕。

荀贞再又请示刘衡，说道：“燕赵多慷慨悲歌士，场中诸君既能被选郡兵，想来定都勇武兼。贞部下的义从家兵从贞征战击贼，亦自觉可称骁勇，试郡兵前愿先演武，以抛砖引玉。”

“请。”

都试主要试箭术。荀贞带来的这十来中，箭术好、擅弓弩的有辛瑷、苏则、高丙、夏侯兰几，辛瑷、苏则、夏侯兰善箭，高丙独擅弩。荀贞即令他四出列，驰弩弓。

场上早备好了骑用的靶场。

骑之靶场不似步卒之靶场，占地很大，箭靶也多。箭靶有高有低、有起有伏。从台上望去，遥可见约有十余箭靶远远近近、疏密不一地分布在靶场上。

辛瑷首先驱马场中。

靶场在郡卒阵的左侧。

荀贞下令，命郡卒左转，前边的坐下，中间的半蹲，后边的站立，齐观辛瑷驰马靶。

辛瑷因为长相太过秀美，为增杀伐气，每当临阵击敌时常戴铁面甲，今天只是都试演武，不是上阵杀敌，所以却未戴面甲。郡卒们见他物美丽，驰马风流，挟绿沈雕弓，乘踏雪乌骓，奔行於高低起伏的箭靶之间，却不似来箭的，倒仿佛是谁家贵族的子弟春游郊外。

知道辛瑷是谁的倒也罢了，知便是他追杀了张角。不认识辛瑷的郡卒目睹他的风流物，却就不免怀疑其能，心道：“此等美貌之少年合该傅熏香，游於春野之郊，如何能上阵杀贼？”

却见辛瑷催马提速，绕着靶场的外围跑了两圈，待马速提上去后，以腿驭骑，挽弓搭箭，斜斜场中，迎对诸多的箭靶，时而控弦左，时而侧身右发，忽而俯马蹄，忽而仰月支。马蹄、月支，皆箭靶之名也。高者名为月支，低者呼为马蹄。马行如风，带起尘土滚滚，箭去如流行，迅捷带风。疏忽片刻，场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箭靶悉被中。

郡兵们看得眼花缭。

待辛瑷罢，近处的郡兵瞪大眼仔细去看，看得清楚，所有的箭矢皆正中靶中，再去往地上看，地上却是净净，未有一箭遗落。辛瑷马上的箭壶里统共装了二十支箭，却是无一落空。他得兴起，把箭完了犹不肯离场，转首远顾苏则，遥相唤道：“阿则！箭来。”

辛瑷、苏则均善弓，又是老乡，两没事时常在一块儿切磋。闻得辛瑷此唤，苏则立知其意，打马奔前，骋场中。两对面驰行，在靶场的正中相遇，错而过，到靶场的南、北尽，分别拨马回转，再相向疾行。这一次相对奔行却与上次不同，苏则抽弓矢在手，在马上施以连珠箭法，却是向辛瑷连环疾。

前箭方离弦，后箭已经出。后箭方才出，后后箭又已出。一连三箭，首尾相连。

眼见这三箭分奔着辛瑷的面门、前胸去，旁观的郡卒们惊呼出声。便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辛瑷兜马左右行，或仰首，或转腰，探手疾抓，眨眼间将此三矢悉数抓手中。这是，旁观郡卒的惊呼尚未落地，见到辛瑷此等妙技，惊呼复又转为惊叹。惊叹未落地，只见辛瑷复又左右发，俯身低就，把这三支箭矢尽数出，观其去处，俱中左近的月支、马蹄。

场外安静了稍顷，彩声大作。

辛瑷三箭毕，与苏则於场中再度碰面。他冲苏则一笑，拨马转出靶场。他骑的踏雪乌骓是荀贞专门借给他的。美马俊，驰马到台下，下马登台，晏然步至荀贞身侧站好，骑半晌，他面不红、心不跳，只额上被晒出了些汗滴，顺他的脸颊流下，晶莹剔透，更显得他齿白唇红，貌美如画。台下的郡卒却都不再把他当做寻常的贵族少年，望向他时，眼中满是敬慕。

苏则留在靶场中，一如辛瑷方才，控弦左的，右发催月支，侧首回顾处，曲身散马蹄。

他毕，高丙场。高丙不用弓，带了两个骑弩靶，弩力比弓强，速也比弓快，如果刚才郡兵还能看清箭矢的去处，这会儿却是根本看不清弩矢的去处了。等到高丙完，有的郡兵往靶上看，有机灵的往地上看，靶子上的箭矢、弩矢拥拥挤挤，满满堂堂，地上却依然是净净，不管是苏则的箭矢，还是高甲的弩矢，没有一箭空。

辛瑷、苏则、高丙演的是骑，夏侯兰演步。夏侯兰亦擅连珠箭法，五十步内百步穿杨。

待其四演过。荀贞问刘衡：“相君以为此四子箭术何如？”

刘衡被辛瑷的美姿、术吸引，这会儿不再似方才那样心惊跳，稍微恢复了些气神，赞不绝，说道：“四子俱佳，尤以玉郎最妙。”

评心而论，苏则、高丙、夏侯兰的术固然不错，然却尚称不上妙，至多也就是中上的水平，真正称得上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