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4/7）

“溃卒”哄骗到手。

陈褒、原盼再又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黄牛角觉得遇到他们这伙是“正瞌睡了递给枕”，对陈褒、原盼而言，黄牛角拉他们伙，何尝不也正是“瞌睡了递来枕”？自无不允之理，但也不能答应了太快了，以免这位黄牛角生疑，——虽说估计他不会生疑，但戏还是要做全套的。原盼、陈褒两故作迟疑。

黄牛角佯怒说道：“怎么？我怜惜尔等姓命，故才愿意让尔等跟着我，你们反而不愿么？”他身后的十几个兵卒为他仗声势，有刀的抽刀威胁，没刀的举锄吓唬，或者嚷嚷大叫，骂他们不知好歹，或者循循善诱，劝他们快点答应“勇冠全军”的黄牛角将军的话。

陈褒、原盼这才说道：“多谢将军好意！吾等愿从将军。”

“好！”黄牛角哈哈大笑，瞧了瞧陈褒、原盼，心道，“这两个竖子不识抬举，这年轻的倒也罢了，这个老的在刚才我说话时，一双眼不住往两边、后瞄，看着就不像个听话的，定然是个老歼巨猾、别有心思的。待过上几天，待我找个机会，先把这老的除了！然后再宰了这个年轻的。这一百多，哈哈，可不就都是我的了？”

原盼真是冤枉。他回此等大事，就算镇定，也怕自家的子弟们心虚，所以刚才在黄牛角说话时，忍不住再三回，示意身后的稍安勿躁，不要露出绽，却未曾想到，这点动作落黄牛角的眼中就成了他“不像个听话的，定是个老歼巨猾、别有心思的”。

陈褒问道：“将军不在县里，出行路上，是奉了命令在巡逻么？”

“呸！巡什么逻！我黄牛角勇冠全军，巡逻这点小事哪用的着我亲自来做？我这是出来抄食的。”

“抄食？”

“县里本就缺粮，昨天上师率主力南下时又把军中这几天抄来的粮食大多带走了。咱们这些没随着南下的要想吃饱肚子，只能再出来抄掠了！你们也是运气好，刚好碰上了我。要不然，你们即使去到县里，也是没饭吃，要饿肚子的。走罢，跟着我抄粮去也。”

陈褒、原盼面面相觑，投到这位黄牛角手下本是想趁机混城中，却没想到在城前还得先跟着他去抄粮！不过却也从这个黄牛角的嘴里得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确如荀贞等所料，波才果然是把留驻汝水北岸的一万平分成了两部，郏、襄城两县各有五千。

这个黄牛角在襄城待了不少天了，对抄粮这一套熟门熟路，带着陈褒、原盼等沿着官道往回走了一截，然后从官道上下来，转往路边的乡中去。

到的乡里中，诸齐齐动手，如狼似虎地一家家闯，摔锅砸盆，翻个底朝天。

黄牛角一边指挥抢掠，一边教原盼、陈褒等：“这几天县里都被抄掠好几遍了，你们不要只看外边的东西，要往里边去，看看有没有地窖之类！仔细点才能搜掠到东西！要是搜掠不到，今天晚上你们就挨饿罢！”

乡民百姓不敢拦阻他们，忍气吞声，老跪下磕哀求，孺们哭声不绝。

原盼不忍目睹此百姓惨状，暗自叹气。一个他族中的子弟问道：“原师，你叹什么气？”

原盼见左右无，乃说道：“大贤良师教吾等守直行善，看这些贼兵四处抢掠，夺粮财，又哪里有半点守直行善的样子了？唉，幸好吾等没有从之，幸好吾等没有从之啊！”原盼庆幸他没有“从贼”，而十万黄巾军中也并非都像黄牛角，抢掠百姓毫不留，也是有像原盼这样的的，只是形势比强，数万众聚集两县，没有粮食，不抢怎么吃用？纵兵四掠也是万不得已而才为之的。别说贼兵了，就算官军，打仗时难道就没有抢掠的么？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兵抢起东西来比贼兵更狠。所以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要有兵，受苦的总是百姓。

陈褒找个空闲，与刘邓、原盼商量：“吾等出来前，荀君与吾等相约，说吾等何时能潜城，他就何时在外应之，不意今曰如此顺利，有黄牛角为掩护，今天定是能城的了。你们看，是不是派个去通知荀君？也好叫他心中有数。”

刘邓、原盼都赞同。

三遂选了一个细的宾客，叫他趁不注意时偷偷溜走，回颍阳去给荀贞送信。他们总共带了一百五十，少掉一个也没注意。

因为波才、何曼带主力南下了，留守襄城县的黄巾军士卒，如黄牛角等可以不再局限於原本划分给他们的“取食之地”，可以自由自在的四处抢掠了。抢完这个乡里，收获不多，只有不多的糟糠，一点财货而已，黄牛角很不满意，带着诸转战别处，继续抢掠。

直抢到傍晚，先后换了四五个乡里，黄牛角才一声令下，带着诸归城。

一百多大部分都抢到了点东西，肩扛手提，踏着暮色回城。路上不时遇到“友军”，这些也都是抢掠完后归城去的黄巾军士卒，皆兴高采烈。道左相逢，碰见熟，往往还会彼此询问几句收获如何？有抢到好东西的便拿出来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