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将战（3/4）

个民夫的帮助下，爬到地上。

“地道挖好了？”

戏志才被文太守任为右兵曹史，也是郡吏了，行完礼后，答道：“挖好了。总共三条，出选的都是贼兵此前攻城时所列阵势的薄弱地点。”

“会不会被贼兵发现？”

“不会。三条地道都没彻底挖通，在出处的上边各留下了三尺土没有挖，只要不是重骑、大批甲士踩踏，绝对不会坍塌。”

“留下了三尺土没有挖？”

“对，打算等到开战后再挖。下吏已经计算过了，只需两刻钟就能挖通。”

“好！”

看过地道，文太守略微放松了一点，叫上戏志才一块儿，诸登城。

……

荀贞在前引路，诸鱼贯上城，远望黄巾军营地。

一些豪族的家长、子弟这是次登城。

先前在看地道时，他们还觉得新奇好玩儿，有几个且忍不住侃侃而谈，讲论兵法，卖弄才智，这会儿上了城，浓烈肃穆的战争气氛扑面而来，许多当即变色。

临城近观，城血迹斑斑，城下残肢断体，折断的刀戈、箭矢散落一地，两三个断成几截的粗木云梯歪倒在城墙之下。这些物体虽是死的，虽是静物，也可由此看出这些天的战事有多么的惨烈可怖。

展目遥望，午时灿烂的阳光下，蓝天白云之下，无边的原野之上，城池四面八方，旌旗如林，鼓号沉，成千上万额抹黄巾的“贼兵”把阳翟城围得水泄不通，近处者能辨其眉目，远处者如蚁大小，或执兵戈，或持竹枪，或立或卧，极目望去，大大小小的营盘连绵十几里不见断绝，直到视线的尽。在这黄巾的大下，阳翟城就像艘小船，似乎随时有覆灭的危险。

之前发生过的战事已够惨烈，而敌却仍无穷无尽。

还未开战，几个胆小的已经两簌簌，冷汗淋漓，之前侃侃而谈的也再无卖弄唇舌的兴致。

……

午时二刻，伙夫做好了饭。

通常来说，一天两顿饭，一顿在上午，一顿在傍晚，午时是没有饭的，但因为下午可能会有决战，故此提前开饭。相比前几天，这顿饭也做得十分丰盛。城中的几个大族捐出了十几牛，又有羊、猪、、狗，虽不能保证每个士卒都能吃到，但喝完汤是没问题的。

除了、汤，菜、饼管够。

未时二刻，军卒饱食毕。

申时正，十几骑黄巾骑士打着旗帜，扈从一个披甲的壮汉来到城外。

钟繇诈降时，对波才说：“城中狼藉，歼民四起，为免贵军城时生变，吾军需半天时间收拾整治。收拾整治完后，才能献城”。以此为借，正是把献城的时间约定在了“申时”。

……

得了守卒的报告，文太守一行离开休息的地方，重聚城。

贼曹椽杜佑手搭凉棚，瞧了几眼那个披甲的壮汉，笑道：“元常，此必是来问你何时献城的。”

果然，他话音未落，城下那个披甲的壮士叫道：“吾家渠帅军令：申时已到，城中速开城门。”

荀贞退开半步，请文太守上前。

文太守虽然有种种缺点，也对“贼兵”颇为畏惧，但士大夫的骨气还是有一些的，不屑於“贼兵”对话，说道：“‘诈降’是右兵曹史想出的计策，贼营、递‘降书’的是钟卿。这个贼兵的问话你们来回答罢。”

戏志才不是个好出风的，把答话的机会让给了钟繇。

钟繇是个勇於任事的，当仁不让。荀贞拽住他的衣角，小声提醒：“元常，不要忘了诈降之计的本意有两个，一是为泄‘贼兵’之气，二是为激怒波才。”

钟繇点了点，万众瞩目之下，他按住城垛，高声答道：“我说的申时献城，不是今天下午，而是明年今曰！只要汝辈能在吾城外待足一年，我便将此城送给汝等又有何妨？”

钟繇姓子刚直不假，需要的时候，他却是也能诙谐幽默。

城的守卒不知“诈降”之计，初闻那披甲壮士的叫喊，无不吃惊莫名，此时听了钟繇的答复，听出来他显然是在戏弄黄巾军，回过神来，顿时哈哈大笑。

城下那披甲的壮汉愕然半晌，大骂。

钟繇横眉立目，厉声骂道：“先前，张角谋逆，圣天子宽悯为怀，赦免其罪，汝等受我汉室此等隆恩，不思报效，反继续以妖道祸乡里，今叛为贼，大逆不道！吾长社钟氏，清白家声，焉会於贼为伍？食汝等、寝汝等皮尚且不能解吾恨！汝等竟还痴心妄想要吾献城？”

那披甲的壮士语塞，调转马，带着扈从折回本营，自去帅帐禀报。

……

荀攸说道：“贞之，波才与你有杀弟之仇，今又遭元常戏弄、痛骂，可谓奇耻大辱。下午一战，不可避免了。”

荀贞请示过文太守，急下军令，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