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清洗颍阴（下）（4/5）

一个刺客，然而那刺客能被波连派来行刺，显然是一个难得的勇士，想来即便在波连门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能视为常。县里太平道信众中可能也有剑客好手，但绝对没有能与那刺客相比的。己方又是有备而去，早把对方的底细暗访清楚，对方无备仓促，之不难。

县令说道：“要不要我再派些吏卒去？”

荀贞无可无不可，比起县里的太平道党羽，他更担忧县令会不会临阵弃城，为了安抚他，答道：“也好。”

县令叫了谢武过来，令道：“我见院外聚了不少吏士，你带上他们，去助秦主簿一臂之力！”

谢武面现为难，挠搔首，磨蹭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下吏名虽为‘武’，实无缚之力，不通骑击剑，虽有杀贼之心，惜无杀贼之力。”

县令又召刘儒过来。刘儒心惊跳，双颤抖，跪都快跪不住了，还不如谢武胆大，不堪之极，结结地吭哧了半天，也是类似说辞。再又换了两个吏员过来，回答没甚不同。

他为之气结：“你们！”

像秦、胡勉这样刚强勇敢的吏员毕竟是少数。内地百余年不闻战事，承平曰久，朝政又黑暗，童谣唱道：“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怕死懦弱的吏员占了多数。

满堂十几个吏员无应命，越发显出了秦、胡勉的胆勇，也越发显出了荀贞的卓然出众。

荀贞不忍县令难堪，为了彻底把他稳住，主动请命，说道：“在下愿前去观秦主簿定。”

他现在是县令的定心丸，县令怎肯放他出寺？使劲摇：“君乃名门子弟，又是前北部督邮，身份尊贵，不可涉险。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对县尉刘德说道，“刘尉……。”才说了两个字，聚在院门的小吏突然散开，一群涌进院内。

县令大喜，以为是秦等回来了，急忙抬眼去看，来的却是城中诸家大姓的族长。

荀绲由荀衢搀着，走在最前，小任侍从在侧。荀贞慌忙起身，冲县令告个罪，下堂迎接。

他虽叫小任转告荀衢不必理会城中，守好高阳里就是，但城中有变，无论是为城里百姓，还是为自家宗族，荀绲都不能闭门掩户，枯坐家中，因此，他约了刘氏等姓，齐来拜会县令。

县令反应过来，也忙起身相迎。

荀绲、刘氏家长等诸大姓族长进堂内，见礼毕，县令招呼吏员搬来榻座，请他们落座。

刘氏是宗室，坐客座之首。荀绲其次，荀彧侍立在后，荀贞离了座位，亦侍立在他身后。再次，是别的各族族长。小任没登堂，和许仲、陈褒、史巨先等站在了一块儿。

哄哄多时，堂上静下来。县令说道：“诸公……。”又才说了两个字，又几个大步内。

他定睛观看，看清了来后，顿时把想说的话给忘了，不自禁地站起来，冲荀贞摆手，急切地催促说道：“荀君，快，快，快去问问，县里形怎样了？”

这次来的是江禽、苏则、苏正。

荀贞应了声是，心道：“都回来了，形还能怎样？”知江禽等必已顺利洗清了城内，族长荀绲和城里诸大姓的家长都在堂上，他不愿在他们面前失分，不慌不忙地迈步下堂。

江禽三手里各提了四五个首级，摆在堂前阶下，跪拜雪上。

江禽说道：“禀告荀君，城中太平道的首领、内应，波才党羽已被吾等除去。”

他语气平静，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他而今名闻郡中，号“郡南伯禽”，手下数百轻侠都是县乡勇士，今夜又是以众击寡，杀几个太平道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荀贞别的不问，先问：“可有伤亡？”

“伤了几个。”

“严重么？”

“不严重。”

“可有惊扰百姓？”

“没有。”

“我见黑烟腾起，是怎么回事？”

“贼被吾等困在屋内，突围不得出，遂放火[***]。吾等已留下手，督促里长、邻舍灭火了。”

“突围不得出，放火[***]”。五个字就可见战况之激烈，也可从中看出太平道首领、内应们的宁死不屈。荀贞默然，心道：“宗教最易叫狂热。”不觉忧心起颍川将要面临的局面了。

他返回堂内，向县令禀报。

县令已经听到江禽的话了，喜形於色，拍手说道：“好，好！君家宾客果然骁勇，我要重赏他们！”给荀绲、刘氏家长等表荀贞的功劳，说道，“全靠故督邮荀君门下的宾客，这才能剿灭城中妖道的党羽啊！”

荀绲拈须微笑。荀彧含笑，扭脸冲荀贞微微颔首。

刘氏等族的族长也听到了满城呼叫，此时才知原来是荀贞门下的宾客在扑灭太平道党羽。

刘氏和荀氏世代居住一城，彼此好。刘家族长不吝夸奖荀贞，也确实喜荀贞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