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5/6）

确实没带那多钱，而且……”他顿了一顿，说：“而且，病已被推进抢救室，总不能等钱清了再抢救吧？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他加重语气的说完，转身就走。

“哎，等等！”那生急问：“你说什么？是危急病？你怎不早说。好吧，你带着多少？”

“一千块。”

她开单收费。递出一个单据。

“你先拿着这个临时收据，等补上了再换成正规费单。”她又开了住院证递出来。

“谢谢！”看来“高墙”内的礼仪教育还当真了骨。他礼貌的说了一句，便匆匆赶向急救室门。

晓雅，小梅看到杨壮大步流星的赶过来，都不约而同的围向他。

“怎么样？”

杨壮点点。

“怎么样？”

晓雅摇摇。

正在此时，门“嘎吱”响了一声，门开处，一个男医生走出来，掀开罩，说：

“大保住了，可孩子流产了。”他拭了一下额，又补充的说：“不过，病有些虚弱而又有些激动，家属还不能进去，她还需要在这里继续观察。”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来问：“手续办好了没有？”

杨壮犹豫地说：

“只暂时有个收据，尾款会就快补上。”

医生接过单子，看了看，稍作沉吟，说：

“那好。办完后直接送到住院部。”说完，也不回地沿着宽敞的过道走去。

小梅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说：

“阿姨，我想小姨，我要进去看小姨。”

晓雅以母的温柔，把小梅揽进怀里，轻抚其背，含泪的说：

“好孩子，听话，小姨她在吊盐水，她需要休息，需要安静，我们谁都不可以进去打扰她，懂吗？”

小梅在晓雅怀里，饮泣的、懂事的点了点。

杨壮瞪着晓雅，想对她说话，可他对“姑娘”这一称谓突然间变得陌生，变得涩，变得拗，竟至话没说出来先憋红了脸。

晓雅被他瞪得不自在，看他欲说不说的样子，亦别扭得红了脸。

“杨壮，你别老这样瞪着家嘛，好不好？你有啥话说出来好了。”

“怎么？！”杨壮又吃惊又激动：“你知道我叫杨壮？”他沉思地摇摇。“不对呀，怎么可能呢？”

“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杨壮大梦初醒般而又其诚的说：“老是‘姑娘姑娘’的称乎，”总觉不妥。

晓雅微微一笑，那张俏丽的脸显得很生动。

“我才觉得不妥呢——我都做了四年的妈妈了，你还老是‘姑娘姑娘’的，难道我还真象个姑娘吗？羞死了。”中虽如此说，心里却甜蜜蜜的。事实上，世界上的大都如此，总喜欢别说她年轻、漂亮。在与进行的际和商战中，可算是最好的无本贿赂。反之，你千万别轻易问的年龄，尤其是四五十岁的，否则，你将无功而返，或是得罪了还自以为是得其芳心。你看她半嗔半喜的补充说：“我叫田晓雅，田地的田，拂晓的晓，温文尔雅的雅。”

“什么？！你都当了四年的妈妈了？”杨壮的心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痛。他强压着心中莫名的难过，故作平静的说：“可看着你还很年轻年轻呀，一点也不像结过婚的。”他又轻轻地自语：“田晓雅，多美丽的名字，就像她的一样美。”

田晓雅听他嘀咕自己，一张白皙的脸霎时染上了美丽的酡红，一颗芳心，竟“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吗？”晓雅一双灵动的美目望向他。“你太抬举我了。”又追上了一句：“看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是吗？”

“嗯。”他点点。“我想，你，先陪孩子在这儿，我去想办法把尾款补上。”

晓雅初听他说“我想，你，”以为他要表达意，心跳立即加快，脸上舜间染色，立刻警惕起来。不想他接下去的话，令她意外而自嘲。

“不用了，叔叔。”小梅轻轻缓缓地摇着，上那两条朝天辮也颤颤悠悠地跳动着。“我小姨爹马上带钱过来。”

“刁小贵？！”杨壮心中一阵紧张。他不知道与刁小贵见面时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不是害怕刁小贵会施以武力，而是担心见面时的尴尬和难堪。

这时，走过来几个穿制服的、国家部模样的，问：

“你们是罗艳琼的家属吗？”

杨壮稍犹豫，又立刻的说：

“是，我们是她的家属。”

“那好。”一个穿制服的同志说：“我们是县上抗冻救灾办公室的工作员，你们若有困难，这里有张表格，把它填好后送到院门的救助办公室，只要况属实，便可得到五百元至三千元不等的资助。”说着，递出一张表格给杨壮。

“谢谢您们，谢谢政府，可我们没有困难，不需要资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