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柳城·丑篇（十三）（2/2）

我可是难过了好久。”

“书屋可有这书卖？为何不偷买一本补上？”

“这便是其中的怪处，后我走遍柳城，甚至托友去外城的书屋打听，皆无此书，怕应是某位仙留下的，所以凡间才找寻不到？”

“推断至此，我便立刻写下仍旧记忆的部分，只可惜那书多为文字描述，大段冗长、多为古语甚有外文，只能暂且默写个大概，想着之后凭借亲身实践与发掘，再细细增添，图文并存，创一本留芳于世且有助于药毒识辨的《新药毒百科全书》！”

“采药期间，也常作记载，如今已有一百八十二种。”

辰翻开查阅，字迹工整、描述详尽，每株植物都标注名称、附上手画的图案，从植物特征、生长环境、分布范围，至药物功能、临床表现、副作用，全都细微至极。

几番谈话后，丑又转回厅堂，投身于实验之中。

采药、煮酒、煮药、制造药酒，每都是循环往复，未有差别。

常夜半三更，丑屋间的煤油灯依旧亮起，趴在木桌上，一次次对比实验，一次次划去，又一次次新的列举。

“苦，还是苦味！”

丑愤懑将尝味的勺子扔至地下，布满冻疮的手紧紧攥着一叠叠字样的旧纸。

辰与塞站于厨房煮药，听闻声音，却不敢打搅。

“还是莫去扰她了！这忙，我们帮不到，这难，得她自己来渡。”

“只是连续如此已经一周了，每进食不过半碗饭，寅时灯火仍旧通明，眼里全是红透的血丝，我怕，这样下去，丑吃不消啊！”辰担忧不已。

“明明她才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比我小上几月。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百姓的安危，就连自己的健康都不顾了……”

“那些治病救的医师不都是如此吗？顾全大局，牺牲小我，不图名利、不求地位，只愿国泰民安、无疾无病，若无这些潜心钻研、舍己为的前，又怎会有茁壮成长、幸福生活的后？”

辰叹长气，佩服起她的执着与信念来。

“既需研制药酒，受挫败之苦，又需时刻警惕，防亲取命。战战兢兢、奔波劳碌，不知道她这几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一扇门外，丑调整呼吸，捡起丢弃的铁勺，将揉皱的纸细细搓开。

“再来……再来……加调味的枸杞、红枣……”

眼睛红肿，却坚定而充满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