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城·丑篇（十一）（2/2）

“劳得您心，一切都好。”择对面木椅而坐。

“老顾客谈生意，就不要现这东洋之物了，倒是看着瘆。”

“我这几个孩孙，别的好没有，就只会把弄枪，常以杀为乐，不过如今我在这，只要乖巧听话，自会保护你安全。”

周掌柜听懂其中言语，只得俯首答是。

“收进去吧，免得吓着老熟了！”

“是！”几声回应，便将此物收回兜里。

“当初若不是田老为我指明前路，又怎会有周某今？周某自然是感激涕零，怎敢逾矩！田老倒不必对我如此防备！”

“哦？你也记得当初的知遇之恩？做倒是安分些好。我听闻，最近你可是活跃啊，倒快把我这个长辈不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呢？周某一向对您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怎会，怎会做逾矩之事……”周掌柜言语磕，神紧张。

“那你侄一事又如何解释？”

“这敲锣打鼓鸣丧事，一环整条北街都传遍了，她的死，是你雇做的吧？”

“这……这……”

“哼！我早于你说过，莫心急，莫心急，等她的药酒酿造出来也不迟，而你又是怎样做的？待我不在时，便先斩后奏，或者说，是想瞒天过海？”

“田老祥知天下，有什么事是满的住您的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就算我知道，你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把我放眼里？”田老眼冒火光，拿起茶杯使劲将其往桌上一敲，击起亲脆又刺的震慑之音。

周掌柜吓得立马下跪，嗑上几个重重的响，后方的马跟着同做。

“自是不敢，自是不敢！小的……小的也是怕我那侄的秘方被外盯上了！”

“哦？还有何，敢做与我对？”

“是……是‘杜康酒馆’的黄老板！”

“田老暂住南蛮期间，黄老板也盯上了我家侄，一心想与其合作，甚至到了签订合约、一同谋划的地步——”

“你怎会知道的？”

“我是她的亲叔叔，与其父关系甚好，是她父亲亲告诉我的！”

“那黄生之前便不愿与我同谋，我当他真是个什么正君子，原来不过也是面兽心，一个财的商罢了！”

转而看向周掌柜。

“那我便再信你一回！”

“是，是！谢田老！”

周围壮丁搀扶周掌柜起来，再上坐。

“那我那货——”

“自然是不会少你的！马上又到了一月，我所带的‘冰花’比时常的毒更大，提前一月使用，这次的’酒酿评选会‘一定也是势在必得。”

“三儿，要底下的把货拿出来。”田老向后方一男童呼唤。

“好。”

不过多久，一壮丁从仓库里扛着几箱盒子出来，叠着放置周掌柜一行面前。

“老规矩，三箱，一箱五十千克，一千克两万两。”

“这是三百万银票和五十万的银两，您可点点。”说着，周掌柜将一袋子的银子递过去。

“此外，为表歉意，您明年的‘黄粱’进货，我再打上七折优惠，全年有效。”

“嗯。”田老摸摸胡须，微点。

“这才算会做生意。”

钱货易完毕，周掌柜准备起身离开。

“慢着。”

田老喊住。

“周生，你虽然脑子灵光，有点能力，但我田某在这柳城了这么多年，从未栽到任何手里，我自然有我的本事。还望你常记，谁是把你拉进门的师傅，听的，应该是谁的！与我易的可不只你一家，你不过是备选项，而我，确是你的必选项。”

周掌柜紧握拳，却拱手作揖，俯首称臣。

“是！周某必定每铭记。”

转离开赌坊，愤懑走于寂静无的大街。

“哼！这死老，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要不是因为只能从你那进货，我早就把你给收拾了！还得着你这么个死鬼教训我？”

“我要不先下手为强，只怕你先下手了！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等丑儿研制成功，独获药酒秘方，然后再把我一甩了，自己发大财去！哼，以为我还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