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术国·子篇（八）（2/2）

佝偻着背走进里屋，不过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块折成四方的净白布和另一堆灰布包裹的东西。

“给！”

子接过，将白布展开，青色耀眼的玉光跃然眼前。

“正是这个！”子欣喜。

“谢啦！雪老，要事都已相托，那我便走了！”

“等等。”雪如来突然喊住准备前行的子。

“说走便走，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这身衣裳做的有些匆忙，也不知合不合你尺寸。”掀开灰布，里面是一套轻薄细纱的绢衣，白色为主色调，搭配紫色渐变裙摆。

“知你喜欢紫色，又裙衣，这次出山，便不用遮遮掩掩，总穿男装掩盖身份了。不到内堂换着试试？”

子心中感慨，眼角泛起泪光，点转到后室更衣。

“怎样？”

“完全合身，颜色、款式也都是我喜欢的。”

“那便好，那便好。”雪如来盯着子，瞬感恍然如梦。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我们三驰骋政场、叱咤风云，于辩论大会唇枪舌战斗群雄的浩场面了！卫旻那个小老要是还活着，看到你又重出江湖，定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可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呢！”

“是啊！残云苍狗，他这一别也有五年了。”

“有时又想，我要这长寿延绵、青春面容有何用？最亲近的一个个离我而去，最终独我一享这无尽年华，看这毫无波澜的世界，属实也是一件折磨的无聊事。”

“万事皆有因果，万物皆有宿命。福祸相倚，又怎知这缘是福还是祸？”

“倒是行一步看一步吧，看看我这因究竟结的是好果还是生了虫的烂果。”

子将玉镯藏于袖，起身而走。

“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能相见。雪老，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还要活着！别总是坐于店铺，无事多处走走；酒也少喝些，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别总是生闷气，有不快一吐便是。子走了，雪公子莫挂念！”

子背对老，右手一挥，迈大步而走。

“我欠你二的，恐怕今生都还不了了。”

正午时分，“烩客访”山海，四处弥漫着豪迈热的关中音，辰与塞早早选一角而坐。

子店中，见二，相聚一桌，取下缠脸的轻纱。

“二位久等了！”

“无事，我二到来也不久。因不知哪些为地方特色，顾特意等子来，再来点菜。”

“好！小二！”子熟练一喊，并未见菜单，便将所要之物通通悉数点出。

“要三碗羊泡馍，三碗牛杂汤，再加三份蒜。”

“得嘞！三碗羊泡馍，三碗牛杂汤，这是您的三份蒜！”小二朝里屋烧火的伙计一叫嚷，整个厅堂余音绕梁。

“这泡馍带蒜，才够味儿！”

不一会儿，几些菜逐一上桌，三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半个时辰后，皆用食完毕。

“今是我三同盟的第一，有一物作见面礼，送与你二。”

“子何必如此客气，反倒让我二觉得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其实按理说，这本就是两位姑娘的东西，不能说送，应当说还。”

将玉镯从袖掏出，递与塞。

“这是，塞的镯子！”辰惊讶地大呼出来。

“子是如何得到这镯子的？”

“一故前几来看我，顺道当送别礼赠予我的，我看着有些眼熟，觉得应是你们的东西，便拿来还与你们了。”

“原来如此，真是感激子了！”塞感激涕零地将玉镯重新戴于手上。

“实不相瞒，这镯子实际对我十分重要，本是问子消息时当出去的，却不曾想，今还能物归原主。”

“能再见便是有缘。”

“那接下来我们去往何处呢？”子饮茶，问过二。

“中原西南部——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