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去（2/3）

外婆在信中写到，希望孩子们莫要花钱办丧，最好将自己付之一炬，若还剩下些残灰，便随手撒到海里，运气好的话，没准儿还能漂到那安澜道，也算了却她一桩夙愿。

这颇有些玩笑语气的言语，秦沐晗看着看着便眼眶通红。他轻轻拍了拍陆雁的肩膀说道：“那咱就听外婆的。”

秦沐晗与算盘珠回旧庙准备火化事宜，赵聪去打听火化场地，阮齐则带着阿絮说去借条船，到时能往安澜道的方向多划一段，让外婆少走点路。

等到几离去，那一男一才现身，也未敲门就直接进了屋。

昨夜二一身夜行衣，又戴着面罩，并看不清楚面目。今二都换上常衣物，只见那子竟颇为美艳，尤其是一双秋水凝波的眸子，只是她从表到气质都太过清冷，令觉得难以接近；身材中等的男子长相也十分出彩，面若冠玉，天生便是一副笑眼，尽管他此刻并没有在笑。

二郎才貌，站在一起多半会被认为是一对门当户对的璧眷侣。

面对突然造访的两位陌生，陆雁此刻完全没有心思追问他们是谁，心如死灰的他甚至在想，哪怕是官府来去抓他顶罪也无妨，反正活不活的也没啥大意思。

男子率先开问道：“若有个机会，能让你活得比现在稍微好一些，但会很辛苦，甚至很危险，你愿意吗？”

陆雁并未言语，就像没听到一样。

男子心中略有遗憾，准备转身离去。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他所在的擎云楼还真没求过谁一定要来，能出言邀请就已给足少年面子了。

清冷子却并未在意陆雁的视若罔闻，反而似在酝酿话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倒让男子十分诧异，他可太了解身边这位师姐了，别说求了，他都从未见过她开劝过谁。反正她自己本事高强，又是当代楼主的亲传弟子，从来只有别求她的份。但此刻，师姐似乎真的在认真琢磨该说什么，怎么说。

男子立刻闭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影响到师姐思考，同时他也十分期待接下来这一前所未有的场面。

屋子里安静到出奇，终于，子开道：“我只说三点，来与不来你自己决断。”

“一，能看出你有很多在意的，刚离开的这群孩子，还有时府那个姑娘。试想一下，就以你现在的这身本事，若他们陷如昨夜那般危险境地，你救得了他们吗？”

“二，你对周遭的观察分析，行事时的聪明果敢，在我们眼中算是颗苗子，否则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既然老天爷有意赏你饭吃，你是想吃饱还是想饿肚子？还是就准备在这里混上一辈子？”

“三，夜袭时府的那批手脚非常净，没留下任何线索，倒是你，遗落在时府的那副弹弓已被时家下捡到，弹弓若是被到官府手中，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吧？我知道你不怕死，甚至就想死，但刚才出去的那些孩子呢，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一旁的男子听完这席话，顶已经微微冒汗。好家伙，这是聂饮？这是我师姐？她一气能说这么多话？她竟然还知道怎么劝别？而且有理有据甚至还有威胁？

男子试想了一下将自己换成陆雁，从各种角度而言，这一席话的说服力都是无法抗拒的。眼看师姐拿出如此令震惊的表现，男子也决定加把火，于是接着说道：

“四，我宗门即有银钱可领，哪怕最终你六试未过，每年也有五十两现银；若成为一般弟子，每年百两；做到我这个程度，每年五百两；若是能与我师姐平起平坐，每年千两起，当然，这还是很困难的。”

男子自觉这番话替师姐做了很实际的补充，毕竟少年一看就是穷苦孩子，银钱是再直接不过的筹码了。

可当他扭看向师姐，却发现师姐正斜着眼冷冷盯着自己，那眼神似要在自己身上戳一万个窟窿。

他赶忙补充道：“五，我还可以替你处理弹弓一事，保准没有后顾之忧，于你、于刚才那几个孩子、于时家，都是好事。”

貌似神态自若、实则战战兢兢的男子在说完这番话后又偷偷瞟了一眼师姐，发现师姐的目光较之前和善不少，他这才长吁一气。

只是他喘着喘着才惊觉，这都什么事啊！就这么一个小子，不仅让师姐天荒地开劝，自己还得跟着帮腔，腔没帮好还遭了师姐一顿眼神攻击，自己在堂堂擎云楼也是排得进前十的狠角色，怎么今倒有点像帮着说媒的？

另一边，陆雁仍是低不语，面无表。

这回，就连子也有些心灰意冷，眼神里闪过一丝怒其不争，随即便扭离去。男子见状也轻叹了气，快步跟上。

“我去。”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沙哑的低语。

正向外走去的子停下脚步，她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撇过，似是没听清。那动作明显就是在告诉陆雁，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