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二师兄\’（2/2）

然自视线前方涌而出。

一盏灯烛映亮了这个世界。

映照出苏尘的影子。

熊熊烈火，彻见表里！

那烛火向苏尘包容而来，他又觉得四下尽是烈焰燃烧的世界了，身处这烈焰世界当中，他觉得自身的血、骨骼、五脏六腑，乃至神魂灵台都被烛火照彻——

而寄藏在他周身每一块血、每一根骨骼、每一个窍当中的邪异，在火焰笼罩而来的刹那之间，忽地俱被‘诸天生死’浩瀚洪烈的拳意席卷，诸天生死亦在刹那间坍缩，坍缩成了最微小的分子，游动在苏尘周身。

火光映照苏尘的血，诸天生死游他的骨骼；

火光映照他的骨骼，那挟裹漫漫邪异的拳意又转他的窍；

它总是比烛火快一步。

“倒是没有开悟心佛真种。”

老僧的声音从火光中响起。

火光徐徐黯淡。

最终收拢成了两朵小火苗，寄藏在老僧的双眼里。

其眼中流露莫名神色，除了那一句话外，便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只是转继续翻炒着菜肴。

这是准允自己拜续明院，还是没有答应？

苏尘不解其中涵义，侧看向虚海。

虚海同样神色迟疑，摸不准师父的意思。

但不知为何，一力主张要将苏尘带续明院的虚海，此时并没有多言，只是耐心等候师父完成他的菜肴。

老僧的铁勺在锅内又搅和了几遍，就停下动作，伸手进黑漆漆的锅里，拎出来一只腿。

很难想象，在他如此高强度地翻炒碾压下，锅里竟还能有东西保持完整。

腿的皮已经不见，内里的有部分变成了焦糊的黑色，有部分则还带着红色。

老僧看着手里的腿，迟疑了刹那。

最后还是在众殷切期盼的目光里，将它塞进了中。

用力咀嚼几下，将整只腿连皮带骨吞咽下肚，他含糊地点了点：“不错，不错，还可以吃……”

说罢，他开始将菜肴出锅装盘。

守着灶眼控制火候的猫妖一双耳朵不停抖动着。

虚海悄悄后退了一步。

而这时，老僧已将黑乎乎的一锅菜盛出，递到了虚海面前：“师父再炒两个菜，咱们就开饭！”

虚海只好接住那个菜盘，冲苏尘勉强地笑了笑，端着菜盘匆匆而去。

续明院首座将柴锅洗刷净，猫妖适时烧热了锅。

锅里残留的水珠在热力加持下，化为一缕缕蒸汽飘散。

首座端着油壶，望着渐红的锅底，吸了一气，就要往里浇油——

此时，却不知苏尘何时闪到了老僧身畔，轻咳一声，慢慢道：“首座法师，要不让老汉给您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