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就是导演（2/2）

传下金钟大吕之声，神明质问：“尔等可知罪？”

“小不知犯了何罪啊？”三个慌成一团，颤声道。

“还敢狡辩？不怕被打十八层地狱吗？”神明声音严厉冷酷，不留面。

“我们真的没有罪啊！”哭天喊地，叫起了撞天屈。

奇怪的是，内宅里这么大动静，外面却是一片平静。

他们仿佛独处一片空间，隔绝于凡间。

“那么我问你，要是无罪，那狼为什么会突然找到你们家？”有神发问。

“狼窥尸！”一听顿时尖叫出声，“神明在上，这真的与我们无关，都是老爷和老太爷造的孽啊！”

“隐瞒不报也是大罪，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是！”们瘫软在地，颤抖着道出真相。

“老太爷之前是洛京城外芒砀山采药，自幼无依无靠，只因得了犬神的垂青这才发家致富……”

种种不为知的隐秘从她们中一一吐露。

他们却没发现，香火云烟之上，光线投影照在诸天仙神上，竟是每一尊面孔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画皮，无声而笑。

……

“好惨啊！我死得老惨啊！老夫不甘心！”

醉意上，老管家睡得昏沉。

一阵模糊的惨嚎声从耳中传脑海，满是痛苦和不甘心。

“是谁？”老管家吃力地爬起了身，昏脑胀，但只是目光一扫，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捧着灵位嚎哭起来。

“老太爷你死了也不得安宁，有什么冤屈都跟老仆说……”

只见灵位上竟是浮现出了一张痛苦扭曲的老面孔。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她，生前有此罪孽，注定让我死后成孤魂野鬼，无法安生！”老眼角垂下两行血泪。

“老太爷别这么说！妖殊途，非是你的罪恶。还请你安息吧！”老管家也哭着道。

“可终究是我辜负了她……”灵位老自责流泪。

“老太爷……”

一鬼一，主仆二，痛苦流涕。

老管家哭得痛心，却没发现灵位背后那张老生面孔嘴角已然上翘。

……

夜色已，这样的一幕却发生在各个角落。

像是有着一只无形的黑手拨弄着棋盘，潜移默化地推演着，直达至最后的定局。

这一夜，郭宅内宅处处不宁，尽是诡谲。

……

“原来如此……”

天色已亮，无忧居门户再次紧闭。

庄克看了一眼悬在房梁上的诸多皮影，闭目一笑。

相比之前的重重疑问，他此时如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皮影之戏，以灯火投影皮影，是声影特效的先驱。

哪怕在前世，也比现代影视早了两千多年，最是善于利用光影特效，渲染气氛，从而达到以假真，混淆视听的效果。

而诡谲皮影戏于幕后施以黑手，纵皮影为偶，以世为舞台，众生做配，更是能窥探间隐秘。

这正是皮影匠修行的独有能力。

正应了那一句……

画影画皮能画骨，知知面更知心。

皮影导演，幕后黑手，怪力神，岂是区区几个凡可以看的？

无不一一抖落出所有秘密。

而现在，这狼窥尸一事的前因后果对庄克来说，再无半点迷雾。

“皮影做戏，套路心，这就是…导演！”

庄克会心一笑，伸手摇了摇铃铛，就喊道：“阿青，太阳都晒了，还不快起来！”

“起这么早嘛？又没好吃的！”阿青懒洋洋回应道。

“哦…吃席，你都不去？”

下一刻，刚才还咸鱼躺的阿青翻身而起，两分羞涩，一分迟疑，七分急切。

“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