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蜀中唐门·慷慨赴死夜微凉（2/3）

一道银色的弧光，向着黑衣的脖颈袭来。黑衣并不躲闪，只是伸出右手一接，再向上一扭，这单刀瞬间断为两节。林驱虎大惊，而何子允早已腾身去接铁笔。黑衣踏上桌面，这才做出预备打斗的姿势。

“要不，你们一起上？”黑衣冷笑着。

“让你见识见识唐门压箱底儿的功夫！”唐文大吼一句，投出了三支环扣蜻蜓镖。但这黑衣不躲不闪，三支镖都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了。

紧接着，何子允也从袖子里抛出藏袖鞭。黑衣听见风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又是“叮”的一声，这鞭就偏离了飞行的轨迹，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抄家伙上！跟他拼了！”唐文见暗器都不管用，不由得心急上，一声令下，顺势从桌子下面抽出自己的刀，刺向黑衣的胸膛。

黑衣避其锋芒，跳下桌子，连连后退。唐十八则忍着痛，持剑从斜后方刺向黑衣的肋下。黑衣突然止步，双脚一蹬，空翻到唐文身后，还未落地，便向唐文后心出了一掌。

林曦见状，连忙挥剑一挑，挡开这掌。何子允已接住铁笔，施展轻功，跳起三丈来高，铁笔一指，朝黑衣脑门点来。

这黑衣却不慌不忙，一把抓过唐十八挡在何子允面前。何子允见势不妙，立马收势回身。半途收力，他重心不稳，重重跌落在地，吐血不止，像是受了内伤。

一旁的林驱虎二话不说，又投出一枚流星飞锤，朝黑衣右边肋下袭来。就在这时，唐文的刀、林曦的剑分别刺向黑衣背心。黑衣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击开了右边飞来的铜锤，却顾不得身后的刀剑。

“这家伙，也没之前想的那样难对付嘛。”林驱虎笑着，走上前去，还不忘在着刀剑的黑衣身上踢了两脚。

“只是苦了子允了。”唐文扶起倒在一旁的何子允，摸到他双臂筋骨尽断。

“没事的没事的，修养个一年半载指定又生龙活虎了。”何子允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伤。

“啊——”

就在众检查自己伤势的当，却听见林曦一声惨叫。

四纷纷回，只见黑衣完好如初地站着，左手提着刚才在自己背上的刀剑，右手死死钳住林曦的咽喉，提在半空。

“《五行金丹大旨》的卷一，在哪！”黑衣对着林曦的脸，大吼道——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出离地愤怒了。

“你……休想……知道……”林曦用尽全力，从涌着血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话音刚落，一歪，就断了气。

“曦妹！”唐十八大叫着，一把放下怀里的何子允，从靴子筒里掏出手铳，瞄准黑衣高举的手指开了一枪。

不料，弹丸却在黑衣的指爪上弹开了。

“呵！你们……”黑衣大喝一声，林曦的尸身被他往地上重重一摔，滑到四脚下，“以多打少，放暗器，搞偷袭，负隅顽抗，自不量力！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兄弟们，一起上！”唐文挥手，招呼四周举着火把的帮众们蜂拥而上，群起而攻。

黑衣见状，纵身一跃，飞在半空，下脚上，伸展双臂，不停地旋转。围拢上的帮众，像是割一般，纷纷倒下，咽喉处都留下了三道血痕。

一时间，唐文也被吓住了——或许，这是他一生第一次现出这样瞠目结舌的表。紧接着，黑衣握着林曦的剑，轻轻一抛，一脚踢出，飞向唐十八。

这剑，带着唐十八滑行的同时，又一下子贯穿了地上何子允的身体。

“《五行金丹大旨》，我要，你给我！”黑衣伸出手指，指着唐文，不依不饶地吼道。

“给你！”唐文说着，又掷出两支镖。然而，黑衣空推一掌，掌风推着这两支镖，中一旁林驱虎的两边肩胛，把他牢牢钉在身后一棵大榕树的树上。

“很遗憾，到你了。”黑衣说着，飞身向前。唐文已经不作抵抗了，两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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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引颈受戮，从容就义——或许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存他的气节。

“今，我们虽死，但仍是唐门五杰。而你，虽然无能敌，但只是恃强凌弱。总有一天，你必遭报应。”

——黑衣近身之前，唐文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留下了这最后的一句话。随后，他听见血从自己的咽喉薄而出——好像风的声音。

处决完唐文，黑衣又走向钉在一旁的林驱虎。他似乎已经对《五行金丹大旨》没了兴趣，只是一边擦着自己的指爪，一边问：“听说，你喜欢刺青，是么？”

“是又怎样！”尽管动弹不得，但林驱虎仍是义正言辞。

“又听说，你只纹了半条龙，是么？”

“你何事？”

“呵呵。”黑衣冷笑着，不紧不慢走上前，一下撕开了林驱虎的上衣，露出他从肩到胸那条没有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