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方云动（2/2）

最后捧一小坛咸菜出来，逡巡片刻后在火围子旁找了块大石重重坐下，表复杂地盯着少年，面庞的皱纹更了。

信天游只顾加柴拨灰，呆呆看火焰摇曳。

未透的树枝冒出白沫，时不时鸣，散发出木料特有的清香。

马翠花把洗净的蘑菇野果野菜放七分水陶罐，靠住围子边沿。汤得慢慢煲，烈火焚烧的话会漫出来，还不了味。

她弄完这些，将咸鱼在树枝上翻来覆去烤，嘴里哼着小曲儿。那些腌的鱼被仔细涮洗过，不臭了。渐渐滴落油脂，颜色金黄，诱食指大动。

乌云翻滚聚集，天空晦暗如铁，零零星星的雨点开始坠落。

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传来。

庙无门，三个伸长了颈子朝外望。

道路上疾驰来七匹马，拐到庙前勒住了缰绳。为首两个从马背耸身飞起，跳落台阶。

子衣饰华贵，貌美肤白，眉宇间流露出一勃勃英气。

瞅年龄才十六七岁，上简单了一支笄，没有点缀步摇花钿。腰间悬挂一把宝剑，一个球状小香囊。大长腿，英姿飒爽。

中年书生的相貌儒雅稳重，扭命令婢护卫把马匹牵进偏殿，朝庙里拱手道：

“几位，不好意思，借光了。我们避一避雨，多有打扰。”

对方明显出自富豪权贵，跟市井俚俗不是一路。马翠花胆怯地低垂，不敢多看。信天游则好奇地瞄了瞄，被少凶瞪一眼，才讪讪收回目光。

马空慌忙站起，躬低腰身作揖，嗫嚅道：

“小几个也是躲雨的，刚到不久。不打扰，不打扰……”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踏进门槛。眼睛不易觉察地眯了眯，飞快扫视了一遍三，对身旁的子道：

“小姐，这座庙败得连神像也垮塌了，不知道原先供奉什么神灵。我们不妨到后面走一走，看看有啥壁画故事，聊以解闷。”

少一怔，见书生眨了眨眼睛，便道：“也好。”

白亮的电光闪过，伴随一声震耳欲聋霹雳，黄豆般雨点砸得屋顶瓦片嘣嘣嘣响。

二穿过昏暗空的后殿，到檐下站住。

书生的身子微往前倾，压低了声音。

“小姐，那三个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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