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伙（2/4）

这个时候，朔阳所谓的最坏的准备，其实是夹带了自己的私心的。

当然，他还不知道，啟老已经投效了商紬王子。

风凉催斜，闻到炭香不见烟。

两走到一座小院前，柴门未掩。

为了在匪窝里能少些事端，朔阳刚刚把蓝晴扮得蓬垢面。至于他自己，则完全不需要装扮，神魂俱在。

蓝晴：“怎么，这就是你说的二楞他们帮……”

“对。”

“不会吧，这分明就是……”蓝晴没有接着说下去，眼睛盯着陆续从屋里窜出来的七八个退到朔阳身后。

没等朔阳开，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开腔道：“我知道你！”

朔阳轻轻点，“二楞哥！”

二楞：“我嘴笨，让我家三宝跟你说吧！”只见他身后走出一个比朔阳年长不了多少的少年，“小阳兄弟。”

这自然是三宝了。“先前，兄弟栽种路标小树的时候我们也见过。”

“不错。”

“应我二哥之请，兄弟栽种那些小树的时候故意绕开我们这里，还颇费了些功夫。这份我们领了。”

朔阳一笑，“不打紧的，三哥言重了。”他知道眼前这还是认识几个字的，比他哥哥或者是其他流难过来的乡民还是好沟通得多。

三宝：“虽然咱们有过些往，可我前两天的事我还是知道些的。”不等朔阳面露疑惑，他接着说道：“大队马驻扎在东南二十里处，敢问贤弟，你们意欲何为呀？”

周围的看三宝神有变，顿时围了上来。

朔阳将蓝晴挡在身后，匆匆道：“三哥莫慌，你说的马，小弟毫不知，真的。不过，这不该这么快呀……”

三宝皱眉，亮出藏在身后的棍子，重重杵在地上，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朔阳擦去额上的冷汗，“三哥，这队马意并不在此处。你听我解释。其一，我家先生在那个地方讲学，而且当朝王子也赫然在列，那些大概是做保卫之用。其二，就在昨，小弟动手杀了几个，他们……可能是为了我们，但绝不该这么快才是。”

“哦？”

朔阳：“凭三哥的手段，恐怕我们刚过二里外的那枯树，你就知道了吧。我们牵来的那五匹马，正是杀后得来的。”他感觉自己握着蓝晴的手心被汗浸湿了。

三宝：“那兄弟的意思是……额，刚你说的，我自会叫去查证。”

“三哥，我就直说了。既然我身上背着命，自然来求一个庇护。大家尽管放心，诸位的所在，小弟并未向外提及过。三哥也大可叫去那处查看一下，半便可回来。”

三宝盯着朔阳指着的地方，不再言语。

朔阳：“稍后，我二便退到那枯树处，等诸位一天的时间。若是能得到大家照拂，我们便会携五马来投效；不过，我也能懂你们的难处，若是不成……我们一后再走不晚。二哥、三哥，你们觉得，这样可好？”

二楞看向三宝。

三宝点点。

月徜星河，霜华溅落。

数百拱卫的营帐外，商紬走到啟老身后，道：“国老今所讲的‘观指不观月’，紬不知何解，再来求教。”

啟老：“王子不妨直言。”

“国老何意，紬真的是来请教的。”商紬的神态，确实也让看不出任何端倪。

啟老：“‘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计著名字者，不见我真实。’讲的是表象处，都有一个真实，而不要过分计较其名状……”

“哈哈……”未等啟老开始解释，商紬便打断了他，道：“国老以为，你那书童，胜算几何？”

啟老：“这……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啟老：“王子近可是有了些焦躁。”

“国老这是何意？”

啟老笑着说：“老朽虽已作臂助，可依旧想冒昧问一句，王子是否以为将来这夺嗣之争已胜券在握？我看王子近几的行事，似乎……”他没有再说下去。

商紬会意，即刻躬致歉，道：“紬明白了，这几，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王子请起！这才是勇者心，何错之有呀。”说着便转了身。

商紬很快也退走了。

啟老终于长叹出一气，他明白，比之商紬在有所求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沉稳、好学的心，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所显露出来的反而更加真实。因为只有在一个得意忘形的时候，才能褪去一些身上的伪装。

而也正是在几天的相处中，啟老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他虽然依旧认为商紬是即位的最优选，可却不再将他认定是一个可期可待的明主。

为了一个目的，长期将自己的天抑制住……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