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站与跪（2/2）

该如何？”

奚政沉默了。

他不知道，他没想过……

身为奚家之，追随先祖荣光，心怀傲气，本能的不想低，不想妥协。

可让他想该如何抵御乌桓，该如何解决当下困局……

只有十四岁的他，两眼一抹黑！

“你怕死吗？”

“你怕亡国吗？”

直击灵魂的质问，让奚政怔在了原地。

他怕死！

但相比于死，他更怕亡国！

他怕父王努力维持的大汉，毁于他手！

他怕千年不灭的大汉，在他手里终结！

可是他不能答，不敢答。

怕死，怕亡国，就能纳贡称臣？

绝不能！

且不说质问他的便是大汉宣王圣祖……

单是那体内流淌的奚家血，便不容他向一介蛮夷跪地称臣，丧权辱国！

“亡国，你会愧对祖宗；可跪地称臣，你觉得祖宗会原谅你吗？”

“既然怎么做都对不起祖宗，那就两害相较取其轻呗。”

“跪地称臣虽然受辱，却保留了汉室火种，如何？”

奚舟的语气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说这番话的时候，动用了一点神力。

他想看看，这小孙儿的内心处，到底作如何想。

是否，能经得起考验……

他想要扶持幼王，但却并不是想要一个傀儡。

虽然，仅凭塔前那堆牌，也足矣光复大汉……

但若是能培养出一代雄主，岂不更有成就感？

再说他奚舟也不是什么勤快，能当甩手掌柜，何必事事躬亲。

此刻的奚政，已陷脑风之中。

心中，满是利弊的权衡。

是跪着生，纳贡称臣，图来东山再起；

还是站着死，舍了国运，去拼个鱼死网……

奚政怔在原地，直至夕阳落下，天色昏暗。

国宴上，百官所遣报信太监，来了一波又一波。

终于，少年吐出胸中郁气，眸中刻满坚定。

“圣祖，政儿想明白了。”

“如果非得跪着才能活，毋宁死！”

“好！”奚舟笑了。

“你且谨记，我大汉男儿尽皆硬骨，宁死不屈，更况国君乎？！”

得到圣祖认可，奚政终于咧嘴笑了。

刚刚他虽坚定，但心中仍有顾忌。

即便说出那番豪言，仍心中打鼓。

在得到圣祖认可后，他才终于舒缓了紧绷的神经，松了一气。

圣祖就是列祖列宗的代表。

圣祖说宁死不屈，那即便是亡国，自己也不怕无颜见祖宗了！

“上国来使，汉王竟如此怠慢，是否有失礼数？”

一身着左衽皮袍，髡发结辫，异于汉模样的魁梧汉子，被两名太监引来。

那一连串生硬的咬字，和迥异外形，让奚政瞬间明了来者身份。

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