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封王大典（二）（1/2）

永泰大街，尝香楼，张冉冉坐在窗户的雅间，天光已然大亮，她倚着窗户向下看去，路边已经围了不少百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都是为了一睹八王爷风采的。

碧青侍候在一旁，殷勤地给她夹了一只蟹黄小笼：“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八殿下游花街还需得还一会儿呢。”

张冉冉咬了蟹黄小笼，鲜香的汤汁滚进舌尖，好吃的紧。

“小姐怎么样？我可是特意问了四夫，四夫说尝香楼这家的吃食乃是京城一绝，又能瞧见整个永泰大街。”

“回去赏你。”张冉冉满足地眯起眼睛。

“谢小姐！”

彼时的乾坤殿，百官伫立在台阶之上，顾明磊站在台阶之下，他的吐出一浊气，迈上了乾坤殿前这高耸的台阶。

皇帝和皇后坐在这连绵不绝的台阶最高处，太子伫立在下首，他们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步步走上权力的顾明磊。

热烈，在这冬，顾明磊都觉得自己热出了一身的汗。

他听不见上何忠的祝词，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跪在皇帝脚下四五级台阶的地方，他俯下身，额触到手背，一眼瞥见了自己衣角的龙纹。

他是皇子。

后也会是大靖最尊贵的王爷。

可他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弱冠之后的北域之行，即将压上肩的卫国之责，他难得对自己的前路感到了一丝迷茫。

他和大哥会不会真的分道扬镳？要是真的到了那种境地，自己又会不会造反？

想不明白。

顶上何忠读完了圣旨，顾明磊抬起，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父亲座下的那张龙椅——九龙腾飞，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他有些心惊。忍不住回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阶梯像是望不见尽。

从这里摔下去，怕是要身碎骨。

“小八。”皇帝在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神来，看向皇帝和皇后，声音带上了些沙哑：“父皇，母后。”

皇帝打量着自己这个最宠的小儿子。他是一下子就长这么大的吗？好像顾明磊抱着自己的脖子喊父皇，要赏赐的子还在昨天。一眨眼，他就要离开自己了。

他在顾身上投注了最多的力和期望，在顾明磊身上投注的更多却是溺。

好在顾明磊这些年在几个老师的教导下，没有长歪，反而还成长的有模有样了。要是有别的办法，他也不想把顾明磊送去北域那种苦寒之地。

可他到底是皇帝，太子才是大靖根基。

对于顾明磊，他不免有些愧疚。

“后出了宫，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顾明磊微楞，顾错愕地看向身着龙袍的帝王。他不明白，这样温柔的嘱咐为什么会出现在封王大典上。他成为太子那天，皇帝对他的嘱咐只有严厉。

顾明磊却在此刻突然理解了别离家的感受。自从他知道皇帝要让他做顾的试金石那天起，他不是没有怨言。他受宠惯了，子骄纵，宫里都把他当成小祖宗，顾也从小都让着他。突然让他为了哥哥去北域受苦。他也不是圣，做不到心甘愿。

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能任。皇帝说的没错，他受了大靖百姓的供养，自然要身先士卒为大靖而谋，为大靖而战。

可如今在这样隆重的封王大典上，他听见皇帝对他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他突然释然。父皇是大靖的皇帝，也是他顾明磊的父亲。在其位，谋其职，皇帝不是不他，只不过他必须更天下，更百姓。

无国便无家。

他眼圈微红，认认真真地给皇帝磕了：“是，父皇。”

皇帝微微颔首：“去吧。”

去这个偌大的天下好好看看。

临近午时，永泰大街的更是拥挤，禁军守卫两侧，们吵闹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张冉冉看着窗外的身鼎沸，有些紧张地抬手抚了抚发上的琉璃花簪。

对面也是一家酒楼，窗户边，楼台上，年轻漂亮的姑娘手里攥着帕子，或是香袋都翘首以盼——听说这八王爷顾明磊可是比太子都好看的物。

长街掷花，若是能被王爷接了，说不准还能王府做个侧室。

碧青看着这满街的姑娘，严阵以待：“小姐！一会儿咱们可得快准狠，决不能让别抢了先去！”

张冉冉顿了顿，耳尖红的发烫：“我怕我扔不中呢。”

“怎么会，小姐你放心扔，八殿下那身手，要是想接，肯定能接着！”

对面楼雅间里，张慧宁看着这万空巷的盛景，不禁冷笑：“这八皇子还真是好大的派。”不愧是原书里笑到最后的。

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