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十四章：垂暮之色（1/2）

林守溪又做了那个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在白茫茫的雪原上穿行，四下暝茫无，天地像是张开巨的兽，无休止的风是它悠久的咆哮。

荒原的尽是铜铸的神殿，无数铁索纵贯其间，织成牢笼，满是绿锈的剑钉着一道黑影，三尊扭曲的修罗各结手印，自大殿高处雄雄俯眺，下方有尸鬼负碑跪倒，黑压压地伏成一片。

居中的黑影发出哀绝的声响，似在呼唤他，也似在让他逃离。

冷黏腻的感觉像是蔓延过来的触手，林守溪立在那里，生出莫名的失落感，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大雪淹没梦境，他终于从中苏醒。

痛意腐蚀着身体，气丸难以运转，真气好似堆积体内的死水，死水中生出的蛆虫不停撕咬他的身体。

这种痛苦比第一天醒来时更甚。

更令痛苦的是，林守溪这次醒来，看到的不是小禾纤白的发丝，而是云真冷漠的脸。

“你灵脉的关窍已被我尽数封住了。”

这是云真说的第一句话。

“嗯。”

林守溪没说什么，他静静地躺在榻上，疲惫不堪，眼前的云真再可怕，也不及追了他一路的骇白骨。

云真看上去比他还要疲惫。

他的右眼像是睁开过一次，眼皮底下渗着血，脸颊上的白覆得更厚，却依旧掩盖不住苍白皮肤上红色的血丝，那身墨色的道袍间亦透着腥气，更重要的是，他背后那柄桃木剑也碎不堪了。

龙尸想必已被巫家全力降服，只是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说说看吧，孽池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真问。

“真应该已经问过其他弟子了吧？”林守溪说。

“嗯。”云真取出一块真言石递给他，“但我想听你的回答，因为我觉得你知道得更多。”

林守溪接过了真言石，将它握在手里。

他吸了气，理了理思绪。

真言石可以判断他是否说谎，却无法阻止他故意隐瞒一部分事实。

“我见到了邪灵。”

林守溪抬起，直视云真的眼，语出惊，以重掩轻。

云真果然皱了皱眉，“你是说与龙尸搏斗的那么？我们找到了它的一些尸身碎片。”

“不是。”林守溪一五一十地说：“冰原下面有条暗河，暗河的中央上浮可以去到一个石室，石室里的墙壁上有十八具骨，最处有一具高大的邪灵，那个无邪灵在守护它，举行复苏它的仪式。”

真言石没有任何声音。

“邪灵？”云真的兴趣果然被吸引了，“孽池竟还藏着邪灵么……”

“嗯，还差两具尸骨，孽池的邪灵就要苏醒了。”林守溪说：“我与小禾险些丧命在那里。”

若孽池石室的邪灵也跟着苏醒，今巫家不知会遭逢怎样的变。

这就是预师中的巫家之么……

云真淡淡地想着。

幸好，巫家高楼毗连成的兵器是比龙尸更可怕的存在，虽然耗费了极大的力气，但终究将那红瞳的白骨巨龙的心脏穿，杀死在了白墙之外。

巨龙的白骨虽已倒塌，不绝的龙吼却还在他脑海里回个不停。

云真抚平了心境，说：“嗯，邪灵一事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我们遇到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林守溪说。

“怀恨我的很多，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云真显然知晓了这件事。

“他说打开孽池的封印的是……钥匙。”林守溪继续说。

云真神色不变，很明显，这件事他已从其他弟子中问出了。

“真……找到钥匙了吗？”林守溪试探着问。

云真不答，但林守溪可以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他应是一一盘问过其他弟子了，但那柄传说中的钥匙依旧下落不明。

“还有呢？”

云真盯着他。

“我不知真还想知道什么？”林守溪问。

云真的左眼绽出雪亮白光，他盯着林守溪，缓缓靠近，一副恨不得将眼球挖出贴在他脸上的模样。

“你的境界修为是哪里来的？阿越又是怎么死的？还有……”云真幽幽发问，“你究竟来自哪里？”

……

“我来自黑崖，是山间一个规模不小的魔教，境界修为亦是我从小修行所得，我自幼修道刻苦，故而积攒下了些底子，至于阿越……”

林守溪顿了顿，如实说：“他想杀我，于是我杀了他。”

真言石依旧沉静。

“你还算诚实。”云真说。

“真要为阿越报仇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