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杀妖（2/3）

小九趴在断枝上抬，只见那少年已跃到了高处，又踏着树俯身冲刺而下，行云流水地挥剑斩击。

“巫家剑法……真怀念啊……”

小九冰冷的话语透着庄严，“一百多年了，我本以为我不会再醒了，幸得苍天眷顾，我还有机会从墓地里爬出，还有一雪前耻的机会……今就先拿你祭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巫家剑法！”

小九龇牙咧嘴，身影如灰褐色的飓风，利啸着卷向林守溪。

……

阿越靠在一根树上，手握弓弩，脑袋从大树后探出些，窥望两激战的方向。

林守溪与妖怪正在斗剑。

剑鸣声愈发激烈。

充沛的剑从两身上发出来，一波又一波地横扫过层林，坚硬的树枝被削了满地。以他们为中心，浓雾也被斩散，形成了一片独属于他们的战场。

钢铁的鸣是他们的言语，互诉着生杀之志。

阿越是杀生榜第一的高手，弟子们时常私下换剑经学习，他是其中学得最多的，一共领悟了二十多套剑法，且皆技法湛。

但眼前的场景却再度将他彻底震惊。

林守溪与那妖怪所用的，皆是藏经阁中一百三十余本剑经的招式！

这才短短几天，林守溪竟将所有的巫家剑法都学会了？这怎么可能！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个林守溪才是真正的妖怪吧！

阿越脑子发懵，他几乎看不清两战的动作了。

小九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比阿越少。

很多年前，他就将巫家剑法融会贯通，虽沉眠百年难免生疏，可按理说教训一个晚辈应不成问题。

可他却被羞辱了。

每当他使用一套剑法，林守溪就会使用与他一模一样的，看上去就像是学生在跟着老师练剑。

可他的剑却又每每后发先至，开他招式的缝隙，在他身上挑出血。

数十过招之后，小九一袭褐衣已是猩红刺目。

“你究竟是谁！”

小九瞪大了眼，尖声喝问。

林守溪不答，他不再后发制，而是直接以进攻的招式夺其中门，少年手中的剑拖出一道又一道的剑虹，长鞭般向着小九甩去。

小九以立甲剑御术的横剑术格挡，身子被不断退。

林守溪步步紧，剑劈砍挑刺，变化不断，足下步伐踏得眼花缭，他仿佛已与剑合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哪怕是巫家老祖看了，恐怕都要盛赞一番。

剑光不断照亮小九的脸，他的伤越来越多，心中的戾之气已弹压不住。

“我懂了，你是神山的修真者吧！”

小九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们嘴上说着不涉污浊险地，但实际上也贪婪地觊觎着这片大地上的机缘，你混巫家，便是要夺镇守神灵的力量吧！”

剑锋击，小九狰狞的脸距他不过数尺，那张脸已经开裂，露出了森森颅骨，衔剑的齿碎了大半，满是鲜血。

林守溪手腕一振，将他弹开。

“神山的仙也有可能会来吗？”林守溪自言自语。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见过云真，或许他就在为这些事忙碌着。

“你何故装疯卖傻？”小九冷冷道：“你真以为你藏得住吗？只要姓云的愿意睁开他那只恶瞳，你的一切秘密都保守不住的。”

恶瞳……

“你还知道什么？”林守溪问。

“你这般明目张胆套我话？”小九狞笑，“你当我是蠢？”

“我没有当你是。”林守溪淡淡回答。

铮——

剑刃再次相撞。

真气在两之间激起，吹得衣裳猎猎，长发抛洒，眉心见血！

小九笑得越来越扭曲，他占据的这副身躯像是无法承受灵气的涌动，密密麻麻的血痕在皮肤上游走着，他明明还在动着，尸臭似的气味却已大量地散发了出来。

林守溪眉尖微拧，他知道对方要用全力了。

“箭！”

林守溪忽地扭望向某个方向，厉喝了一声。

躲在暗处的阿越原本以弓弩对准了他，但被突如其来的喝吓了个激灵，本欲扣动的手指僵住了。

“你在等什么？再不出箭就没有机会了！”

林守溪一边以真气驭剑与小九对撞，一边继续大喝。

他的话像是有神奇的力量，阿越被这命令般的话语唬住，放弃了思考，扭过弓弩对准了小九。

阿越吸气，箭骤然出箭槽，猛地刺向小九。

“蠢货。”小九骂了一句。

他本可轻易躲过，但林守溪的牵制让他如同行于泥沼之间，动作迟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