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十六）（2/8）

道路东侧渐渐现出一座庙的廓，两个少年

乞丐拉着千儿径直向庙走去。

千儿被拖庙大殿之后，举目四望，但觉大殿四壁斑驳一片，屋顶瓦片稀

疏，从无数缝隙处露出星星点点的月光，也不知这座庙已有多少年未曾整修过

了。在正对大门的台阶上，有一座旧不堪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如

来佛像，佛像金身同样斑驳旧，到处都是被漫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看似摇摇

欲坠。在大殿两侧的暗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堆衣衫褴褛的乞丐。

千儿心中暗道：「看来今晚只有在这个脏兮兮的大殿上睡了。」

谁知两个少年乞丐拉着千儿绕过神龛，转到神像身后，穿过一道小门，进

了后殿。后殿同样败不堪，中间是一个大约有六丈见方、杂丛生的天井，周

围在北东南三侧排列着十二间厢房。千儿被二拖东南角最靠里的那间厢房之

中，放下他之后，二自顾自地走进东厢房里睡觉去了。也许他俩也嫌千儿腿上

的脓疮太臭，不愿和他同居一室，千儿倒落得享受一个单间的待遇。

由于庙中各处皆有坡道相通，所以千儿的四车可以畅行无阻。厢房中石

壁萧然，只在千儿身下的屋角处铺着一堆稻，不过好歹也能遮风挡雨，比烂

的大殿中又好得多了。既已落魄至此，千儿的心已变得麻木，什么也不愿去想，

躺倒便睡……

天刚蒙蒙亮时，千儿睡梦中被前面大殿之中一阵喧哗声吵醒，接着听见一个

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伙计们，该去站街啦，我们走！」于是千儿又被拉到东

街，开始了第二天的乞讨生涯。

晚上庙的路上，千儿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有些力气，可以活动了！

他心中暗喜，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

在被拖自己那间厢房时，千儿看见那位老祖孙俩，就住在自己隔壁的

南厢房里。

两个少年乞丐放下千儿，正待出屋，千儿忙伸手拉住高个少年乞丐，对他做

出一个写字的姿势，又用手指了指积满了厚厚灰尘的地面，然后便用树枝在地上

龙飞凤舞地写道：「两位兄长如何称呼？为何照顾我？知道我是谁么？」写完之

后又用树枝把地上灰尘抹平，以便再写。

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说道：「我叫肖平，他叫肖天，是我大哥。昨天凌晨我

俩去东街占街的路上，发现你满身流脓昏倒在路边，便收容了你，跟我们兄俩

一起乞讨，你的模样惨不忍睹， 容易引起路的同。至于你是谁，我们也不知

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千儿又在地上写道：「我叫小千。」

肖天笑道：「哦！你叫小千啊？你现在手上已经能使劲，我们可就轻松多了。

这样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推着小车的子行动，如果你累了，我俩再来拉你走。」

整整闷了许多天，终于想出这个和别流的方法，千儿心中很兴奋，不断

写字询问着，想把周边环境了解得清楚一些。肖天兄俩倒也颇有耐心，不厌其

烦地向他解说这个小城里的相关况。

也许是听见兄俩说话，想过来看看究竟，隔壁那个小孩儿不知何时已来

到千儿身边，正好奇地看着千儿在地上写字。一时忍不住好奇，到天井中捡来一

根树枝，也在地上写道：「你叫小千？」

千儿写道：「嗯，你呢？」

小孩儿写道：「我叫小雨，隔壁老太太是我。」

同是天涯沦落，千儿不忍心问她何以会逃离家乡、乞讨为生，只是写道：

「你不会说话么？」

小雨写道：「嗯！我跟你一样，也是哑。」

她的答给千儿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千儿心里不由一沉：「看来我以后

真的要与哑为伍了！唉！」

小雨又写道：「愿不愿跟我学哑语？」

千儿知道哑语的意思，就是用手势来表达的语言，心中纵然万分不愿接受这

个残酷的事实，但他依然还是写道：「好！」

于是小雨从最基本的常用语开始，一边比划手势，一边用树枝在地面上写

字，说明这种手势在哑语中的含义。每种手势小雨都会重复三遍，而千儿的悟

和 记忆力都非常惊，很快便能学会并记住。

从此每天黄昏后，小雨都会和千儿早早地到庙中，教千儿学哑语。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