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侠汇关中（14）（2/2）

如；今次能够掌握这个天大的机会，把众多比自己要高强的武林高手都在掌中，燕青甚是得意。

几年前开始他已经没有亲自押镇西镖行的镖，一直养尊处优，练功也都疏懒了。现在带着众在街上快跑也有些吃力，那壮胖的身躯已大汗淋漓。

但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比起在场所有，他更热切期待看见“盈花馆”的大招牌。

燕青并不知道：在城外的关中盆地正有三路马，分从西面、东面和南面，同时向长安府策马或奔行赶来。

殷小妍按照那客的吩咐，把房间迎街的一排窗子都用床帐掩挂。房里顿时变得幽暗。

挂好了帐子，小妍马上回到书荞姑娘身边。书荞躺在床上，身体好像很寒冷般缩成一团，紧裹着被褥，那原本美丽的脸如纸般白，辛苦皱成一团，额上都是汗珠。失去血色的嘴唇张开，短促的呼吸着。

小妍握起她的手掌。掌心湿滑而冰冷。

小妍焦急得眼眶红了，但强忍着不哭出来。她回看看那客。

客端正地坐在房门旁的幽暗角落里，面目完全隐在影中，看不见样貌和表；肩披着那袭奇怪的纯白长袍；那个神秘的长布包，此刻平放在他腿上。他的一只右掌轻轻搭在布包上。

那只手掌，在微微颤抖。

“我……我……”小妍又看看桌子上那翻倒的茶壶。“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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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这茶……是怎么回事……”

虽然看不见，但小妍隐隐感受到，客一双眼睛正在瞧着自己，正在判断她是不是说谎。

小妍知道，只要这客一个决定，自己将要比书荞姑娘更快告别这个世界。

一会儿后，客的手掌，移离了长布包。

“你很害怕吗？”客的说话声音，比平急促。

小妍摇摇。“我……要去找大夫来帮忙吗？”她问。现在她最担心的是中了毒的书荞姑娘。

“没有我准许，你绝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好好看着她。没事的。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们。”

那客停顿了一阵子，似乎要用力呼吸数次，才再接着说：“不要自责。这事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小妍用力地点点。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中的“他们”是些什么。她只是感觉：这个客即使在如此状况下，说话还是具有一种镇定心的力量。

其实就算没有客的命令，小妍也不会走书荞姑娘是“盈花馆”里唯一待她好的。

突然那客的右手又迅疾搭上长布包。身子在椅上稍一挪动。

小妍瞬间错觉，那幽暗中的客，突然向着紧闭的房门扑过去。定睛细看，却见他身体还是坐在原位未动。

只是激而出的杀意。

同时门后传来一名男的语声：

“玄武在地。”

客一听这暗语，杀意马上散去。但手还是没有离开布包。

“开门。”他向小妍吩咐。

小妍战战兢兢地上前提起门闩。门只开了一半，一条身影已经无声窜进来，掠过小妍身旁。小妍把门关上，回身细看，才看清那高瘦白脸汉子的容貌。汉子右手反握着一柄不足两尺长的短剑，把闪亮的剑刃收藏在前臂底下。他双肩和腰间的皮带上，还着另外五柄同一样式的飞剑。

汉子把右手剑归还左肩的剑鞘，朝着那客半跪。

“弟子范宗，与同门八，下山到来援助。”

小妍听见很是讶异。这汉子比那客看来还要年长一些，却是那客的“弟子”。

范宗又继续说：“弟子查知敌的谋诡计，因此追踪到来这里。不知道掌门……”他转过，瞧见桌上的茶壶，即知不妙。

小妍再看那客，仍然端坐在幽暗中，未发一言。

“趁敌还没有来，让弟子带掌门先逃。”范宗说到这里，突然像说错话般止住，然后伸手往自己脸上刮了两个掌。

小妍看傻了眼：这家伙难道是个疯子？

她不知道：巫丹弟子在掌门面前，这个“逃”字，乃是禁语。

房间中沉默了良久。然后那客终于开。

“我留在长安不走，本来就是要等各门派齐集，再一举将之击败。只是猜不到他们竟用这等手段……我这状况下，与其冒着在街上遭遇敌的危险而走，不如留在这里。”他说着，又指一指躺在床上的书荞姑娘。“何况，我正等着他们把解药送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