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虎符（1/2）

章桓的眼眶红红的，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哽咽了：“去锦国之前，二哥曾给我来信，说会解开大哥与陛下的误会，说他要化戈为玉帛，使两国继续和平相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坚定地咬了咬牙：“二哥向来言之行践，从不虚言。城的命令，绝不是他下的，我相信！”

而且，二哥从不是个喜好杀戮之。

就算迫不得已轰开了锦国的国门，他也不可能屠戮百姓，不可能杀尽霍氏皇族，不可能将后宫的流之辈也一个不留。

更不可能威自己的结义大哥在自己面前自刎。

这一切，都不是二哥会做出来的事。

时景默然，良久，她忽然抬起来：“章叔叔，锦国国之时，你在哪？”

章桓一愣，随即说道：“当时，我妻子怀了身孕，有些流产迹象，我陪她在宫里住着。”

他面上露出羞愧与懊悔来：“我……我走不开……”

时景的目光动了又动，许久，才幽幽叹气：“章叔叔，我刚才问你这话，不是想要让你自责。你无须自责。”

她顿了顿：“我父亲和章叔叔，都不过是被捏住了软肋，不得不配合罢了。我相信你们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虽然，不论你们怎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

时彦卿的妻子苏氏，在迎回丈夫棺木的那一天，触棺而亡，死了。

亡夫之痛固然痛彻心扉，可为母则强，对于一名膝下尚还有幼的母亲而言，殉而亡的举止，甚不明智。

这也与苏家对儿的教养不符。

像淑妃娘娘，虽然天真烂漫，至至，可她那样的子却仍懂得要为自己的儿打算。

庆阳郡主的母亲，又怎能舍得抛弃牙牙学语的儿，独留她在这世上孤单一？

而章桓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最终都没有保住，一尸两命，香消玉殒在庆宫之中，徒留他懊悔一生。

时彦卿的妻和章桓的妻儿，是他们的软肋，同时，也是庆帝的质。

但在锦国亡之后，除了时景，其他都没有活下来。

章桓的心像是猛烈地被挖掉了一大块，痛得不能自己：“我……我早猜到了……”

妻子胎相不稳，是庆帝强留她在宫中，而他不舍得妻儿，自然只能跟着进宫。当时没有察觉到的，事后也差不多都想明白了。

可被当中戳那真相时，却还是抑制不住地痛苦。

时景悲悯地望着这个痛苦的男，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章桓的后背：“章叔叔，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既自责没有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又懊恼在两位兄长出事时没能在他们身边。”

她顿了顿：“但此刻，不是自责和懊恼的时候。”

章桓猛得抬起来，泪眼婆娑地望向了时景：“孩子，你为何如此冷静？”

传言中，那是个被庆帝宠坏了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没有主动去寻她。

倘若不是昨夜她出现在了后山的库房中，而方丈又传来了求救的消息，他恐怕今生都不会选择去见她。

时景的睫毛微微颤动：“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很难推测得到的真相啊……”

她抿了抿唇：“我早就知道父亲的死不一般了。鸟尽弓藏，功高盖主，那都是史书上一遍又一遍记载过的事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她顿了顿，“若钧剑君与我的父亲是那样的关系，我想，锦国与他，都不过是庆帝鼓掌之间的玩物，一石二鸟的谋。”

庆帝，想要除掉锦国，他还想除掉时彦卿。

他有这个能力，但又不想承担这个罪名。

所以，一箭双雕。

果然，吞并了锦国之后，庆帝在朝臣和百姓之中一下子成了战无不胜之神，成了英明伟岸的贤君，成了庆国五百年来最有成就的开拓之君。

而对时家遗孤的宠，又让他成为一个重重义信守承诺之。

而章桓和他的妻儿，则是彻彻尾的牺牲品。

噫，这便是帝王权术啊！

章桓身子微颤：“孩子，你竟早就猜到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那你……”

时景微微扬起来：“章叔叔是想问我，既然已经知道曾认贼作父，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她苦笑起来：“十四年前的旧事，你我都已无力转圜，对吗？

要指证庆帝，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首先，我们需要足够的证据。

然而，最悲哀的是，就算我们可以证明，这些事都是庆帝的谋，但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权谋，令庆国进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局面，令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上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