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与老人（2/3）

见到两名军卒动了刀子，本应该害怕的他不仅不害怕，反而豹眼溜圆、眉毛倒竖，身形微转将孙氏挡在身后，指着拔刀两兵卒大怒。

“小爷今倒要看看……”

“你们哪个敢伤了大汉天子的亲外甥——”

“想造反吗——”

……

带有孩童特有的尖锐吼，正要举刀动手的兵卒却呆愣不知所措，不仅是他们，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短衫粗布百姓也呆愣看向怒少年……

牛车上黑色车帘被掀开，对襟无须老看向无数围拢的少年，脸上没有丝毫担忧、惊慌，好像知道浑小子一定会惹事生非一般。

又一个脑袋露出，看着样貌当有十五六岁，同样的对襟短褂，与老的无所谓不同，清瘦面孔上满是担忧。

“先生，大师兄没事吧？”周万清最终还是担忧开了。

老无所谓笑道：“何遂高就要高升颍川太守了，这个时候绝不会任由亲儿子遭欺辱的。”

事实正如老所言，正当拔刀兵卒不知所措时，群中走出一青年。

青年个不高，看着与何辅身量相当，也是一般五大三粗，若非他年幼未有胡须，两站在一起，还真有几分相似。

青年先是向不知所措军卒拱了拱手，这才转身打量起何辅样貌，就在何辅不耐烦时，青年突然开一笑。

“冒充宗亲贵戚可是要杀、流放的，少年郎你可有证明啊？”

何辅在宛城就是一霸，此时纵然被围了一圈又一圈也是毫不畏惧，听着青年向军卒自报“孝廉曹孟德”家门后，只是知道来姓曹字孟德，至于真实姓名什么的……

他又哪里知道。

曹上下打量何辅，何辅也同样打量起矮胖的曹。

仅凭“孝廉”两字，何辅就知道来不是个官，知道敢在此时出现，自也不畏惧城门前兵卒。

一番打量后，何辅不屑撇嘴道：“甭管小爷是不是冒充的，当小爷说了出来，他们也绝对没胆子当着无数动手，至少在小爷身份未能确定之前！”

何辅虽然名小痴，看着也一副憨傻模样，但那也只是看着而已。

“官府不出面确认身份，你一个孝廉却站了出来，是心怀正义？还是想赚取碑，以此获得晋身仕？”

看着小脸冷漠的何辅，曹哪里会想到一个娃娃少年竟说出这般话语，顿时有些呆愣。

何辅见曹不语，再次用着三尺瓜锤指向不知所措军卒，不屑冷哼一声。

“雒阳是帝都，是天下的脸面，就算小爷与陛下没有亲戚关系，纵然阿娘只是个上前询问无知，你们也不当如此猖狂跋扈！更不应该对着良善百姓动刀动枪！”

又转身看向孙氏。

“阿娘，咱们的路引呢？”

“给他们！”

孙氏在宛城也是抛露面贩卖猪，可雒阳毕竟不是熟悉的宛城，面对无数陌生围观以及刀兵出鞘的兵卒，心下还是有些难以言喻恐慌，听了儿子话语后，慌里慌张从衣袖里拿出路引。

何辅见孙氏恐慌、担忧，安慰了句后才将路引扔到兵卒怀里。

“看好了！”

……

路引也不要了，何辅小脸酷酷拉着孙氏走向远处牛车，心下却对五年未见的何屠户恼怒不满。

母子两来到牛车前，见到面白无须老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本还小脸酷酷的他瞬间蔫下来，这一刻又成了犯了错的娃娃。

“不是小痴要惹事生非，是他们欺负阿娘！”

老点了点，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语，可说出的话语却不容拒绝。

“明抄写五遍《孙子兵法》。”

何辅小脸一白，抬就要倔强反对，看到似笑非笑面孔时，又只得无奈点，面前老看着一副老好模样，可也只是看着而已。

“倒霉……”

何辅不敢反抗，只得搀扶着孙氏上了木车，他则牵着老牛走城门。排队只是针对于普通百姓，若是真正权贵，自是想队就队，无数百姓都明白这条潜规则，没有哪个二货梗着脖子阻拦。

城要城费，不仅城要钱，拉着马车贩卖货物的商贾还要缴纳算缗，按照车里老的说法，这些都应该算是过路费或是商税什么的。

何辅才不管过路费不过路费的，进了雒阳后才发觉麻烦了，屠夫何进是虎贲中郎将，但凡找个家都能寻到何府，关键是屠夫老何不管不问娘俩五年了，母子两从宛城跑来雒阳，他也不安排个在城外迎接，更别提及安排可靠手一路护送什么的。

进了雒阳城，孙氏见儿子站在大街上不住挠，有些疑惑不解。

“小痴，怎么不走了？在家时不还急着要见爹爹吗？”

何辅小脸一阵苦涩，亮了亮缠着素布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