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构陷(1/2)

天启四年仲春,在料峭的春寒中,上京沿路的垂柳依然抽出了芽。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和萧瑜预料的一样,从承德返回上京的第二,弹劾镇北侯齐均的奏折就像战场的箭雨一样铺天盖地。

有些还算说得过去,指责他在行宫拔刀杀死朝廷官员行为鲁莽,目中无,有的则是纯粹发泄骂一通,从齐家发家开始一直骂到齐均这一辈,中间竟然没有重复的罪名。

萧瑜身着绣着十二章纹的冕服端坐在朝堂上,下面的文臣说的太过激愤他还要帮他们降降火气。

承德虽然威风了一把,但朝廷的大权依然握在摄政王萧瑛手中,对此年轻的天子只能等待下一个反击的机会。

“诸位卿的折子本王昨都看过了。本王也觉得镇北侯此行实在是过分,倘若不给予惩罚警示,后他仰仗功绩,还不知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萧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臣奏请皇上,削镇北侯齐均的爵位,免骠骑大将军一职,以警示后!”

萧瑛扫了一眼萧瑜,道:“齐将军毕竟是有功之臣,这样的处罚未免太重了些,不如保留他的爵位,降他为三品辅国将军,罚俸三年。”

萧瑜听到这个决定不禁在心中冷笑,在大商三品及以下的将军是没有实际兵权的。萧瑛的目的为何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实在没有意思。

朝廷对于齐均的处罚,以及朝臣对他的指责,齐均毫不知晓。

年节之后,老镇北侯忽然病重,白咳痰,夜里呕血,几天几夜不能安睡,近又不进饮食。

上京风评好的郎中在侯府来来回回了好几趟,但齐均父亲的病没有任何好转的征兆。

母亲终于以泪洗面,齐均一心扑在照顾父亲身上,根本没时间理朝廷中的风云变化。

那封萧瑜亲笔,萧瑛亲批的降职诏书于二月二十五来到侯府。

但在齐均愤懑接诏的一天后,一封让他官复原职的诏书又从皇宫传了过来。

这并非是故意作弄的玩笑,而是在这短短的一天里,朝廷收到了来自边北报署的奏折。

边北报署主要负责收集游牧的匈以及邻国西梁的报,近些年西梁渐渐强大,所以工作的重心转移到后者身上。

奏折的内容很简单:西梁国主薨了,世子秘不发丧。没有多余的分析。

短短的句子,却是用大商安在西梁的半个报机构员的命换回来的。

萧瑛握着包奏折的红封,来回地踱着步。

在东陆大一统的年代,前朝东周被诸侯国拱卫着。后来礼崩乐坏,历史新的秩序拉开序幕,诸侯国彼此经过拼杀,剩下了两个佼佼者,一个在南,国号商,一个在北,国号西梁。

虽然百年来秩序已稳,但能再次实现东陆大一统,是曾经所有诸侯心中的梦想。

新的国主会是谁,为何秘不发丧,西梁什么?无数的问题冲击着萧瑛的脑袋。

“皇叔,朕劝你让齐将军官复原职。否则,你会后悔。”

萧瑜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发现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皇上正以一种睥睨的神态,死死地盯着他。

凉意从渗透到脚,萧瑛握紧拳,还是同意了他的话。

萧瑜一语成谶,仅仅十天之后,原本已经受到重创退兵的匈战马再次踏过北方边界线。

但这次他们一改往烧杀抢掠的作风,像是贪玩的孩子试探池水浅一般,匈兵分多路进攻多个边境城市,等到大商的士兵出城迎战,他们又迅速的撤退并不恋战。

一连数,边城守将、战士被骚扰的不堪其苦。

而老镇北侯终究没有熬过天启四年春天,他在一个夜里,忽然亢奋起来,拿起了先帝时代自己的佩剑,不顾寒凉抱在怀中。

第二家丁发现他的时候,他依然抱着那把剑,但已经溘然长逝。

北方的局势容不下齐均的悲伤,本应丁忧三年的齐均被朝廷除服,刚刚回到上京又要启程征战。

上京,春风和煦,流云容容,天边泛着流苏一般的白,虽然清寒,但街上已经有了出门春游的世家子弟。

新柳抚过兵部尚书的马车顶盖,马车跑的很急,丝毫不在乎惊扰满城的春色。

马车在写着敕造镇北侯府的牌匾下停住,兵部尚书小跑进门正好看见齐均。

齐均刚刚哭过,眼圈又肿又红,父亲离去,他无心梳洗,披散发的有些恍惚。

兵部尚书差点没认出眼前的是齐将军,因为齐均自知自己长相秀气,恐怕无法震慑三军,因此平时去工作场合总是在脸上化妆和贴胡子显得更英武一些,但今他没有。

“小侯爷节哀,死不能复生啊。”兵部尚书拱手行礼,随后开始说正事:“小侯爷即将出征,皇上请您中宁殿一叙,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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