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薛兆乾王鉴狭路逢，代月刀长埋尘土中（2/3）

在就与薛兆乾拖延时间，等赵教的明军一到，就一举拿下薛兆乾他们！”

王鉴和薛兆乾双方陷漫长的无声对峙中，塑像般定在原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彼此都把千言万语化为如刀似剑的眼神，展开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激烈战斗。周围的空气令窒息，鸟儿甚至不敢在这片土地上空飞过，生怕被一触即发的战火灼伤了羽毛。

忽然，远处的雾霭里传来一段令薛兆乾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三哥，错了就是错了，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们回家吧……”

说话的不是别，正是薛兆乾的弟弟薛兆芝！

赵教攻江油关后，在薛土司府里发现了薛兆芝，薛兆芝并不知晓薛兆乾等的逃亡方向，魏长余提议把薛兆芝押解在身边当作质，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手足，薛兆乾多少会顾及薛兆芝的安危，他们好以此威胁薛兆乾，以不费更多的兵力拿下他。赵教、魏长余带着薛兆芝，率领大军从江油关沿着薛兆乾等留下的马蹄印一路狂追。明军在追捕的途中远远看见王鉴放出的响箭，得知王鉴已寻获薛兆乾，便立刻快马加鞭赶来，与王鉴的土兵形成前后围攻，包围了薛兆乾等一。

见到薛兆芝的一瞬间，薛兆乾内心里那一块最柔软的东西，顷刻间被击碎了。薛兆乾地知道，弟弟薛兆芝可能是他生前能见到的最后的亲了。

薛兆芝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狼狈不堪地被两个兵卒从明军队伍里押解出来，凌的发丝垂在眉眼前，眼眶里布满红血丝，面对手里握紧代月刀的薛兆乾，满是哭腔：“三哥，我们回家吧……”

薛兆乾的心脏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连带着整个身躯都在抖动，咬着牙说：“兆芝，对不起！事已至此，我已无法回。这一次，我恐怕回不去了……”

薛兆芝的泪水淹没了他瘦削的面颊，他试图让薛兆乾悬崖勒马：“三哥，你不是无法回，你现在及时醒悟还来得及！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放下代月刀，勇敢地认错吧，菩萨会宽宥你的过错的……”

“哈哈哈……”薛兆乾仰天长笑一声，笑里饱含苦涩，让听了难受。笑罢，他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个，眼睛里要火似的，“这一切究竟是谁的过错？如果当初不是王鉴你爹王玺在张太后面前刻意邀功，独得张太后赏赐，以图取代我父亲大在龙州的地位，父亲大会那么痛恨你们王家吗？如果不是你们王家的所作所为，招致父亲大的记恨，父亲大定会同意我风光地迎娶辛夷过门！怪只怪你们王家都是跟风的墙，想要依附李蕃的势力，把辛夷当做换利益的筹码，她嫁给李蕃无用的儿子李未岚做妾。若非如此，我怎会被得杀了李蕃全家？辛夷又怎会削发为尼？若不是朱祁钰想要加强皇权，搞什么改土归流，当我怎会血洗王土司府，辛夷怎会被误伤而香消玉殒？事又怎会演变成今这番模样？你们这些，声声指责是我薛兆乾的错。你们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们为了一己私利，步步紧，我怎么会走投无路，被走上这条绝路？时至今，你们却站在上天的视角来审判我，把我当做十恶不赦的千古罪，要定我的罪，判我的刑，要我的命，真是可笑至极！”

薛兆乾的一番话，一时间说得在场的所有哑无言，难辨对错。只有薛兆芝在低声抽泣，他知道他的哥哥薛兆乾已经不可能再回了，等待他的只会是大明王朝对他最严酷的惩罚。

薛兆乾咬了咬牙，轻轻抚摸着那把与他朝夕相处的代月刀，强忍着不让眼里汹涌的泪水滑落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哭，孤胆英雄不能有眼泪。

薛兆乾冷漠地对众淡然一笑，邪魅而决绝：“王鉴，那在蟠龙坝你王土司府里，我当着辛夷的面放了你一条生路，但我知道今你不可能放过我。赵教，我也知道朱祁钰既然说我谋反，就不可能会饶过我。你们今想抓我回去，无非就是想把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昭告天下，以泄心之恨，向朝廷邀功领赏。与其死在你们这些杂碎手里，不如我薛兆乾自行了断！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没能要得了我薛兆乾的命，除了我自己！”

说罢，薛兆乾眼神里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坚定，高高举起手里的代月刀，在身前划过一道绝望凄美的弧线，悲壮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欲挥刀自刎。

“三哥，你住手啊！”

“不要啊，薛土司大！”

“快给我留下活，别让薛兆乾死了，他的同党还没一网打尽！”

“不能这么便宜了薛兆乾这个恶贼！”

……

现场顿时作一团，有的绝望地嘶吼着，有的惊恐地呼喊着，各抱各的目的，都不愿让薛兆乾就这么自刎而死。

千钧一发之际，由于有一定距离，陈骆急忙对准薛兆乾手中的代月刀刀柄，想要发出弩里的方镞箭，以此打落代月刀，让薛兆乾断了自刎的机会。他手里的弩还没来得及发，魏长余担心陈骆此举是声东击西，其真实的袭击目标是赵教。魏长余急忙对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