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青衣（2/3）

“你们怎么来了？”杨琛站起身，笑道：“马上就要拍我们的戏了，我找离姐对对词儿。”

车笑走到杨琛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道：“离姐可真漂亮。”

杨琛忍着腰间被掐的疼痛，瞪了正对着他无声做型的杨璐一眼，笑道：“是啊，离姐可是她们中戏的校花。”

曾离看着他们的互动，强忍着笑：“你们小两就别拿我打趣了。”

说了一句曾离还是没忍住，笑道：“你们俩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杨琛发现自己是真的贱，之前还怕车笑误会，此时曾离表现出这一副磊落洒脱的作态，他又感到失落。

车笑其实也不觉得两个会有什么，她只是一种直觉，总觉得杨琛看曾离的眼神中有些别的东西。

此时细细打量着曾离，她发现曾离是那种很矛盾的，离得远了，觉得她细腻柔婉、娇弱文静，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洒脱而又磊落。

车笑问道：“你们不是要对词儿吗？对完了吗？”

“对完了！”

“还没对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杨琛尴尬地看了曾离一眼，笑道：“其实对不对词儿都差不多。”

气氛略微有些沉凝，杨璐收到了杨琛求救的眼神，开道：“导演让我们来通知你们一声，现场布置好了，可以拍了。”

杨琛躲在车笑身后对着杨璐拜了拜，杨璐撇撇嘴，反倒是把目睹这一幕的曾离逗笑了。

车笑见状狐疑地转身看了杨琛一眼。

杨琛佯装无事，招呼道：“那咱们快点儿过去吧，别耽搁。”

说着拉着车笑和杨璐出了门，曾离在身后跟着，抿着嘴笑。

现场已经架好了机器，康红雷见他们到了，对着杨琛招招手：“琛子，没问题吧？”

杨琛想到身边的车笑，很想说要不然清场吧，起码把车笑请出去，但是他最终也只是点点：“没问题，放心。”

“好，那就上吧。”

康红雷摆摆手，招呼道：“各员就位！”

随着一声“Action”，戏开拍了。

筱燕秋正拿着杯子喝水，乔炳璋推门进来了。

小化装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筱燕秋紧张得眼前发黑，她把杯子放下又端起来，两个同时开了。

“你……”

“我……”

两尴尬着互相推让。

“你先说。”

“你先说。”

乔炳璋笑了：“好，那我先说。我觉得你唱西皮《飞天》的时候，眼睛应该再慢些抬起，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再长一些。”

筱燕秋想了想，点点，作了个势比划着进戏了。

她围着乔炳璋转了一圈，地看着他，唱道：“劝夫君留间再创……”

杨琛本来以为自己很难进戏的，尤其是场外还有车笑在盯着的时候。

但是此时，曾离戏腔那么一起，杨琛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古典的怨，她的运眼、行腔、吐字、归音和甩动的水袖都仿佛弥漫着一先天的悲剧，就像是嫦娥在对着上下五千年怨天尤，除了青山隐隐，就是此恨悠悠。

她此时上了戏装，戴了套假发，上了齐眉穗，盖了薄水纱，面红出彩，胭脂鲜亮，此时这么斜斜看过来，那眼眉轻轻一挑，水波漾，杨琛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颗熟透了的葡萄，润滑、柔软、自在、饱满，仿佛就差那么轻轻的、尖锐的一击，所有粘稠味美的汁就会了却心愿般地流淌出来。

杨琛这一瞬间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曾离，或者说只剩下了筱燕秋。

曾离看着杨琛那张脸，修眉秀目，净出尘，唯独那一双眸子，此时仿佛成了两小太阳。

她这一瞬间甚至有些慌张，她看到了那种炙热的欲望，她不知道现在看着自己的是乔炳璋还是杨琛，她只是觉得自己在这种目光下快要被烤化了。

两个都觉得嗓子有些，他们看着彼此的唇，仿佛那里有着自己渴求的东西。

两张脸越凑越近，杨琛的手抬了起来，刚放到曾离的唇边，突然有敲门，两同时打了个激灵，侧身让了开来。

舞台监督探进来：“候场了，别耽搁。”

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杨琛和曾离被晾在那儿。杨琛伸手在唇边比画了一下，他示意曾离，红蹭掉了。

曾离拿起化妆笔，细细地往嘴唇上补装。

杨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曾离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也抬起眼睛看过去。

杨琛的眼睛里溢满了柔。曾离突然觉得自己不紧张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杨琛。

杨琛掩饰着拿起曾离喝过水的水杯。

杯子上清清楚楚印着曾离的唇印。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