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讲道理的曲女侠（2/2）

他们看着凶相毕露，比宁永学没注意打理自己形象的时候更像是悍匪。

“已经有先来了。”满发的男说。他在手里把玩着一枚收藏用的银币，在指间转来转去。

“我们来晚了？”光问道。他们俩用的都是萨什语，不过在场诸肯定都能听懂，——当然眉直皱的曲奕空得除外。

“这屋子有一年没住过了。”曲阳也用萨什语开说，曲奕空眉皱得更。

“所以我们都来晚了？”光又问。

曲阳点同意，仿佛是对同道中表达友谊。“曲阳。”他指指自己，“路上碰见的熟，”他指指他们俩。

然后曲阳转动手指，似乎想指出脸上缠满绷带的，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曲阳没发现，宁永学也没发现。

曲阳顿了顿，再没多说任何话，也不打算说本来还有个在这里。

满发的男环顾小屋，看了眼桌子上的汤锅，又看了眼在场诸。他似乎对这番介绍完全不在意。“你们认得一个叫宁永学的吗？”他问。

曲阳闻言把视线转向宁永学，跟着他们俩也把视线转向宁永学。宁永学本有点不明所以，只能若无其事地吹吹碗里的汤，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事前去萨什那边调查过了，”满发的男说，“你就是目标的监护之一吧。你来这边是为了什么，中都？又在哪？”

气氛一时间有点僵硬，陷寂静中，连曲阳也死盯着宁永学不放，只有曲奕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旁边小声嘀咕，还抿了汤。

仔细一想，如果有思熟虑，擅长搜集报，那么在来诺沃契尔卡斯克以前，这可能会先去趟北方的大学，拜访拜访当年同一批送出去的宁永学的同龄。

宁永学在村落里不怎么受瞩目，不过总有能认得他、能记住他，知道有他这么个站在他表妹旁边。并且在老安东死后，他就是她唯一的关系者。

“要是我说我刚来这里不久，你们信吗？”宁永学问道。

这两站稳脚步，摆好姿势，往前迈步，企图绕过盛放汤锅的桌子，把他堵在屋子的角落里。

“她还活着，而且她一定就躲在附近。”满发的萨什说，“既然你是她监护，你就肯定知道线索。说出来吧，我们只想跟她谈谈。”

宁永学是知道一些线索，当然说实际点就是表妹经常玩耍的地方，包括森林边缘的塔楼和湖泊，也包括她经常爬的几棵巨树，还包括她不想回家时盖在古树枝上的秘密小屋，——不止一间。

她是很顽劣，但她也是个行动上的天才，把森林当作自己家而且从没出过事。如果村落里没有她的踪迹，宁永学就会按这些旧线索挨个找过去。

目前只有他和曲奕空知道这些线索。

“我自己也想跟她谈谈。”宁永学端着碗说，“但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哦？为什么？”

宁永学又吹了汤：“你们俩会吓到小孩，影响未成年的心理健康。”

“告诉我她会在哪里就好，拜托，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一起过来找，不是吗？”满发的萨什说，“我擅长追踪和分析报，而你手里正好有报。我们一拍即合，是不是？”

“我觉得不是。”宁永学说，“这事有我自己就行。”

“好吧，有些天生就不信任别。”他说着把银币在指间转了转，璀璨的光芒在门外的阳光下闪烁。“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多谈一谈，建立信任总该有个过程。”

“我嘛要跟你们建立信任？”

“好，那我们来猜个硬币吧。”满发的萨什说，“我把它抛起来，要是落下是正面，你就跟我一起走，要是落下是反面，你就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他笑得很灿烂，不容其他反驳就把银币往上抛。

这想施咒？

银币飞到半空中，旋转，旋转，然后——

然后曲奕空一刀掠过，把它分成两半，一半飞进了汤锅，一半飞到了湿的木柴堆里，恐怕是再也没法看正反面了。

她收刀回鞘，稍微对萨什歪了下，表有点疑惑，实际上非常具有嘲讽意味。

只见满发的萨什捂住了嘴，咳嗽起来。他双眼圆睁，中鲜血往外直冒，表非常痛苦。很显然，这银币是个奇物，是施邪咒的媒介，损坏的时候，持有也会跟着受伤。

不得不说，抛银币很有欺骗，不经意间就会转移注意，等邪咒完成才会反应过来。宁永学也没想到曲侠根本不讲道理，只讲直觉。还没等银币落下去，甚至没听懂他说了什么，她就把这玩意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