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请往停尸间捎个人(2/3)

狱般的油脂光芒。

她咧开嘴,和同样咧开嘴的年轻巡逻员发出一样的声音,像是许多个男老少一齐发出嘶鸣:“你确实疯了,白监察。”

听起来牵着她的东西在安全局潜伏已久,至少是认得白钧,还猜过他的格。

然后那“少”把脸朝宁永学转了过来。

“但是你,孩子,”他们齐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问题。”

“你他妈在框我?”白钧几乎是同时高喊出声。

这话可真是太微妙了,毕竟宁永学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幕后主使者关注。

他想说这是挑拨离间,不过看起来她好像只是在说实话。

话音刚落,她放弃伪装,小腿如失去骨关节一样反折,以夸张的角度往后歪斜,仿佛是被大斧劈了下来一样。她几乎是立刻挣脱了白钧的束缚。一时间宁永学以为她要散架了,但这是错的。

四条扭曲的脐带钻她的肢体,如同饥饿的水蛭吸附在体皮肤上,随后紧绷起来。

她被吊着向他扑下,眼珠转,嘴撕裂,脖子几近折断,四肢在身后疯狂摆动,宛如一个散发着强烈恨意的布娃娃。

这一幕简直扭曲得无法描述。

阿芙拉一枪命中她右肩,右臂应声掉落,断面血模糊,但她已经扑在宁永学身上,把他撞得墙上抛去。

他嗅到了窒闷、腐败的气息。

脊背的撞击并未发生,墙壁吞没了他,如同落垂直的水泊中。宁永学感到一只手握在他肩上拖拽,但不足以把他从布娃娃的束缚中拽出。

她用尚存的肢体桎梏他,迫使他穿过墙壁,跌落地板,再次穿过另一堵墙壁,在失序的黑暗和混中跌跌撞撞。

若非自己用桌腿贯穿了她的面颊,从腔直到颅骨后方,她一定会用牙齿把他咬死。

但他好像没有其它趁手的武器了?

世界不停旋转,使得宁永学晕目眩,想要呕吐,金属桌腿也卡在她颅骨和牙关中,被她紧紧咬住,无法取出。

他不停跌落。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穿过几堵墙、究竟跌落过几次地板了,仿佛根本没有什么墙壁和地板存在,全都是些鼓胀的漩涡一样。

他一度怀疑自己会坠海场的地下墓,然而撞击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不明理由,但他们确实滚过了一片灯光压抑的狭窄走廊。

宁永学脊背着地,脑袋磕在墙上,被撞得晕眼花。

他四下摸索,尽管几近窒息,还是努力从地上撑起身。此时,白钧的“儿”已经从她后脑抽出了金属桌腿,打算朝他刺下。

一阵无法控制的颤抖抓住了他,宁永学当即抬脚,猛踹在她腹部。

她被踢得向后退去,身体失衡,但脐带仍然牵引着她把桌腿尖锐的断面挥下,划穿他肺部外的肌体,豁沿着锁骨直达小腹,唯一值得的庆幸的是不算特别

现在还有其它可以庆幸的事吗?总得找点事来庆幸庆幸。仔细想想,摆脱了限制自己的环境,摆脱了两个麻烦的家伙应该也能算是?

确实值得庆幸。

宁永学目视她飘了起来,像具木偶一样被脐带吊在半空中,握着桌腿的左臂悬垂着,缓缓蠕动,缓缓抬起......

这可真是......奇景。

还没等他感叹结束,突然间枪声响起,这东西的左臂应声而断。接着胸又是一枪,令她失衡,被迫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两条腿还在挥。

虽不知枪声来由,但宁永学立刻脚步趔趄地起身,踩住她的手臂,掰开她的手指。

他拔出桌腿,往下挥动,砸她链接脐带的肌体。

他晃悠悠地站起来,停在她面前。趁着她背部转向自己,他把手中的铁棍用力挥出。他肺里的空气都快了。

一声闷响,相当刺耳,脐带连着一大片从中剥离。

与此同时,放得极轻的步伐也接近了。他昏昏沉沉,只想就地瘫倒,但他还是侧脸看去,刚想打声招呼话语却梗在喉中,先前的紧迫感差点又回到肌中。

又来了一个?

不,她是,而且就是白钧的儿。

阿芙拉说得没错,她本确实进了安全局。

她看起来和扑着他撞出审讯室的东西一模一样,毫无外貌差异,唯一的区别是她手中举着枪,枪还对准了他,完全没有放下的意思,甚至连表都特别冷漠。

“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我?这是什么东西?而你又是谁?”她提问道,逻辑条理异常清晰。

考虑到她这等心理素质,受到惊吓就扑父亲怀中大声哭泣,这事明显不大可能。白钧那家伙莫不是从开始就在装傻?

“她是个布娃娃,假装成类而已。而我呢,呃......”宁永学咳嗽着说,“我是个历史研究者,来安全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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